而他们开始注意到祂,盯着祂瞧,怀疑祂会真的干出些什么。
祂缓缓翻身,懒得理。
祂没那么无聊想造物订法度争头衔,也不知道参与搅和的部分古神到底在想什么,例如郁密子和盘氏,是嫌日子过得不够舒坦吗?
后来郁密子和盘氏也走了,和祂同样寿与天齐的古神渐渐消失了,
祂也懒得去搞清楚祂们究竟是退隐或是能量耗尽,祂没那样的心思,谁来谁去不过只是一眨眼一翻身的时间。
但很快的,天越来越远,祂的炙光不再遍满,熔岩早已冷凝沉入地底,祂熟识的存在也逐一不在了。
而祂从地心中徐徐上浮,再度环顾四周,竟只剩下了祂一人。
一切全变了。
“你愿意效忠洵天部吗?”
那人站在祂面前,白衣迎风飞扬,长发半束,丰神俊朗,似笑非笑的询问祂。
那是祂第一次见到清乐。
清乐看起来神色自若,好像很轻松写意的样子,但祂注意到他扣着法诀的指尖有那么一瞬的迟疑和微颤,稍纵即逝。
祂是清乐犹豫很久才敢呼唤的古神,
因为清乐根本不具杀死祂的本领,清乐奈何不了祂。
往后很长的日子,祂都在后悔那时没有直接扭断清乐的颈子。
“效忠。什么意思?”
祂朝清乐迈出半步,两人之间却发出劈哩啪啦的异响,难以辨识的咒文在祂足底发光,又变化成锁链迅速缠绕祂的全身,牢不可破,令祂难以挣脱。
......呼。
清乐紧绷的脸庞线条随之纾缓。
“以后就这样说吧:太初太易,无象无形,莫知重浊,孰辫轻清。”
清乐藏好内心狂喜,语气轻柔的给帝君建议,
“吾于混沌,分其昏明,清者为天,浊者为地,天得以健,地得以宁......”
祂不能动,但还是能笑,
这是在说什么呢?这群小辈真会掰,往前编造历史瞎吹自己开天辟地吗?
“笑什么?”
清乐脸色微变,往祂胸口指去,凌空抽出一把金红色的三祜戟,以冰霜凝结封印。
“哪,现在是我的了,难道我就不能重新诠释天地吗?荧惑,我懂你所不懂的,关于时空流转的奥秘 ───”
清乐的话音未完,祂便失去了视觉。
清乐把祂封入水牢里,这大概也是清乐能对祂做的极限了。
在水牢的日子很难受,使不上力,无处施展,存在就只是漫长的苦刑,
细细绵延的针刺感却不曾消散,透过痛觉,祂勉强还能确定自己依旧存在。
存在,才能体会痛楚,
无尽的存在,就是无尽的苦楚,是身如焰,存有即苦。
清乐偶尔会来找祂说话,隔着无尽的水波荡漾,
清乐不敢太近祂,怕祂夺回金戟。祂知道。
从那时候开始,祂才开始体尝人世间的苦乐喜怒,
祂对自己的处境逐渐生出一丝丝的憎恨,和被掠夺剥削的愤慨,
而这愤怒的对象也包括清乐,还有压在水牢正上方的咒字,如日轮一般灿亮,刺目的令人嫌憎。
祂恨清乐,还有清乐的法。
清乐竟然制得住祂,支配得了,那可是世间初立就存在的四大 ───
“ ──── 哪,荧惑,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清乐微带苦恼的声音从上空传来,
“我想找人。”
“你的辈份不够格跟我说话。”
无事不登三宝殿。祂厌恶的想。
清乐来过水牢好几次,大概都没好事,
他上一次自言自语问的是:“哪,荧惑,你知不知道盘氏力量最脆弱的时候是何时?”
为何问我?祂简直要被气死。外头的世界肯定天翻地覆了。
清乐在收拾上古神祇,收拾,利用,就像一只贪心的蛇试图吞下大象,再吞下狮子,老虎,长颈鹿。但清乐就是有这种诡术,像他中招中的不明就里,莫名其妙。
据说清乐有个更强的宿敌,据说他们曾经同席闻法,各自证得精妙境界,
师尊入灭后,清乐便割席操戈了,大张旗鼓对昔日同窗赶尽杀绝。
──── 那是多奇怪的人,这么会躲,可以让清乐誓愿毕生追杀却还是没追到?
祂想不明白,便带恶戏的揣测,果然是恶马恶人治。
“哪,荧惑,你帮我找人,我还你伴生法器。好不?这次不食言了,我一定还。”
清乐总是这样对祂说话,带点夹缠,带点撒娇,听着倒像是小辈缠着长辈讨糖讨照顾,笑里藏刀。
“叫帝君来见我。”祂慵懒抬眼,“你是什么货色?你的话不作数。”
“我把帝君弄丢了。”清乐低低道,“我就代帝君允诺你吧,那个在我这儿。”
祂决定信清乐一次,反正没坏处。
只要拿回伴生金戟,祂就自由了,不是吗 ────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叶峰翻来覆去,半睡半醒之间隐隐觉得头疼,
可他坚持闭眼继续睡,又掉入一个庞大又复杂的迷宫里。
他在迷宫中走得很烦躁,天地是颠倒的,星空在他脚底下回旋,
时而变成一扇一扇的星门,挡住他的去路,
时而化为绵延不尽的墙堵,障蔽他的视野。
所有星光都像是有生命似的,
它们成堆排列,又乱中有序的四散,在他眼前纷乱闪烁。
他在迷宫中找一个人。
他心里很明确的记得这个初始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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