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柱点点头,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叫小畜生给老子滚进来!”
外面的人听了,知道是叫杜齐富了,刀疤脸给了拿砍刀的人一个眼神,拿砍刀的人用刀把杜齐富手上的绳子割了,替他松了绑,边在他的耳边威胁,“今天这赌债你若是不能哄得你家人还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忌日!”
杜齐富的身子抖了抖,连道:“爷……不敢,不敢,无论家中提什么条件,我都会应了,把银子还给你们!”
说完连滚带爬的闯进了堂屋,一进屋也不用里面的人喝斥,就朝两个哥哥,两个嫂嫂重重的磕了头,再朝杜大住跪下,“爹,哥哥,嫂嫂,小弟,小妹……都怪齐荣无用,受人挑拨,遭了人算计才落得现在这副模样,连累了爹娘,哥嫂,请你们相信我,此事仅此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我发誓,再出现这样的事,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我也不怪爹娘和哥嫂不管我。”
“三哥你是被人算计的?”
杜华皱了眉头,其他人也是大惊失色。
“是,等外面的人走了,我会一一和你们说清楚,现在我是落入他人的陷阱,后悔来不及了。”
“孽障,你要让我们用血汗银子替你还债,你总得付出些什么,否则,也是太便宜你了!”杜大柱一拍桌子道。
“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管你们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好,这是你说的,你要是不应,我今天就把你赶出杜家,在族谱上除名,以后我们杜家再也没有你杜齐富这个人。”杜大柱恨恨道。
“一,从今日开始,你便好生留在家里,与你媳妇好好过日子,不许在外面勾三搭四,成日不着家。
把你的篾匠手艺捡起来,安生的在家里赚银子,篾工手艺一天二十文,还管吃饭,空闲的时候还能做些东西出去卖,除了你三房一房人吃喝用度,你要想法子一年至少给家里赚五两银子回来,一直赚到还清赌债。
三,以后再也不许出去做那些蠢事,穷光蛋一个,还要学那些老爷,进楼子喝花酒,进赌坊赌银子的。这三个条件,你可是做得到?”
“爹,做得到,儿子一定做到,以后不出去,和芳芳(胡氏闺名胡晴芳)好生过日子,在家赚银子,把银子全赚回来,不出去了,再也不出去了!”杜齐富立即连连应下,磕头保证。
到了此时,杜家人不论杜齐富说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这银子都不得不给出去。
“老三呐,家中所有的积蓄拿出来,只有四十五两,还有五两,你去求求外面几位爷能不能通融通融吧!”
杜大柱再次叹了口气,将银锭子和碎银子,铜板装进盒子里递给了三儿子。
“爹……”杜齐富张了张嘴,点点头,“好,我去求他们。”
杜齐富站了起来,捧着木盒子往外走去,杜华打量着这个三哥,杜齐富个子高挑,皮肤白晰,眉清目秀,看长相不该是那么混的人,可谁知道人不可貌相!
不一会就听到外面刀疤脸提高的声音,“不行,那是整整五两银子,我没那个权力答应免了你的,让你家人再想法子,出去借,还是拿其他东西抵都可以。”
“……”
杜齐富与那人磨蹭了好一会子,这才又回到堂屋,“爹,我和他们好说歹说,说再给三两银子,后面那二两就免了。”
免了二两也是好的,杜大柱点点头,看向杜齐荣,“老大,你那里……”
“爹,我身上还有二两银子,是翻过年小文和小武二人的束脩,你也知道,一个人半年是二两,若不是因我在,哪里能一人减一两银子!”
杜齐荣提高了声音,语气中都是气愤。
杜大柱想了想,站起身来,“我去同你娘商量商量吧,外面在打仗,现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去外面借,怕是借不到了。”
杜华想着原主的柜子里还有些碎银子,应该是李氏心疼她,平日给的零花钱没用掉的,她不忍心爹娘这样被逼迫着,索性站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把碎银子和铜板拿起来数了数,估摸着有一两银子的样子,拿了块手帕包了藏在荷包里去了爹娘的房间。
之所以要藏着,是因为她知道,家中所有人是不允许存私房钱的,每个人赚的铜板全得要上交,所以,原主有这么多零花钱要让家中其他人知道了,又是得一场风波。
刚走到爹娘房间门口,就听见李氏在低低的哭着,“这些年,能拿捏那起子混账的,还不就是因为我有嫁妆,因为我俩把控着银子,他们要对我俩不好,我俩啥都不给他们。
这下子好了,积蓄全都打了水漂不行,还要动我的嫁妆,那个小畜生,我就该当初把他生下来后就扔进泥鳅河,那就是个讨债鬼,前世欠了他的!”
“孩子他娘,到了这个时候,说啥都晚了,总归是身上掉下来的肉,真能不管他?任人打断他的脚,砍断他的手指?我这辈子啊,讨你是讨到了,都说你凶,其实你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这些年为我生儿育女,照管着家,我心中感激你呢!你也别气了,杜郎中让你静养,唉……”杜大柱低低的劝着,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听到这,杜华心中都气那个不争气的三哥了,爹娘虽说凶点,在桃花村是凶名在外的,可是对几个孩子,那真是掏心掏肺,他们几个还总说老夫妻二人护着原主,原主混归混,但她也真的孝顺两个老人啊,爹娘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