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真的,是宫中犯了错的太医,被赶出宫来后无处可去,除了他自己,还有他的几个徒弟,是真正儿有本事的人。”
“犯了错的人?”杜华皱眉,“我能用吗?”
“可以用,可以用,只不过是犯错被贬了官职,并无不良嗜好,也不是什么坏人,对你和你家也不会有影响。”
许大夫凑近杜华轻轻道,“宫中那些妃子们争斗的牺牲品罢了,没有一个人在意一个小小太医被赶出宫后的去向的。”
杜华还是有些不信,不是不信许大夫,毕竟二人不但有交情,更是利益相集,他不会害她,但是她总觉得这中间有啥猫腻。
一个太医跑到她家学制药,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些?
“说实话!”
杜华斜了许大夫一眼。
许大夫:“……”
什么都瞒不住你!
“不说我走了。”
杜华迈步要离开。
“嗳……别走,别走,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长话短说。”
许大夫便又再凑近了些,“是箫院首让他来寻你的。”
杜华皱眉,医比大会上,他对箫院首印象不错,人正直宽厚,且亲和,没有一点儿太医院院判的架子,如果真是他介绍来的,她就不得不考虑了。
“既然是箫院判让他来的,那他为什么不去直接寻我?”
“医比大会上箫院判认识小神医你,知道你医术好,在云太医得罪了宫中的娘娘被赶出太医院后,箫院首便给了云太医来找你的建议,但并无书信什么的,云太医担心就那么去寻你,你不会相信,又恰好他在进太医院以前与我相识,来青山县后,听说你挂牌在我们家医馆行医,便寻到我头上来了。”
“我曾欠他一点儿人情,没法子只好找你说说。”许大医叹了口气,“我想着你这里正缺人,但如果你不愿意,那便算了。”
杜华想了想,“许大夫,不是我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也不是我不给你和箫院首的面子,你知道我的药方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看能学的,能跟我学制药的人,要么卖身,为我所控,要么拜师,做我的徒弟,但这两条路都不适合宫中出来的那位啊!”
菩萨太大,她的庙太小,供不起。
“这样,我与他说说?”
“恩。”杜华点头,“把我的原话传他,他们愿意,明日去杜家村寻我,不愿意,这事也就不要再提了。”
“好。”
杜华出了许家医馆,登上车后便离开了青山县城。
青山县城去往杜家村的官道上,一个模样有些邋遢,又不像乞丐的头发花白老头,眯着眼坐在一块石头上,眼神不时往青山县城方向瞅,“咋还没来呢?”
突然,老头摸着空空肚皮的手停了下来,是马蹄的声音,人来了!
老头满是褶子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就像一朵盛放的菊花。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马车出现在老头的百米开外,赶车人是杜齐富,马车后面还跟着四个徒步而行的男子。
老头摇摇头,嘀咕了句,“丢人!堂堂三品武将,竟然沦落到跟在马车后面吃灰。”
赶马车的杜齐富并没有注意到路边的奇怪老头,而跟在马车后阿风一行都快被偌大的太阳给烤焦了,脑子里只幻想着此时能有一大桶凉水兜嘴灌下就舒服了。
他们错了,胖姑娘就不是人,比主子还要心黑,他们不应该求不到主子,来求她,没想到她会这折磨他们。
到了饭点,不给饭吃就出了青山县不说,一直让他们徒步跟在马车后,还警告他们要像普通人那样,不许用轻功行走,不许动用内功散热。
阿雨呼呼的喘着粗气,晌午的太阳太毒辣了,他要被烤成人干了……呜,呜,主子,救命啊!
杜华坐在马车里,喝着沁凉的杨梅水,赵婆子看着小姑娘胖嘟嘟的怕热,还主动拿起了扇子为她扇风。
突然,马车陡的停下,杜华竹筒里喝了一大半的杨梅水从她的手上滚到地下……
“三哥,怎么回事?”
杜华顾不得掉在地上的竹筒,赶紧掀车了车帘。
“花……花儿,我……好像撞到人了!”杜齐富说话都不利索了。
撞到人了?
杜华立即起身下了马车。
地上的人已经被阿风一行围了起来,当阿风看清楚地上人的面容后,不禁抽了抽嘴角,老家伙终于坐不住了,来搞事了?
杜华自己就是大夫,艺高人胆大,见地上的老人紧紧闭着眼躺在那儿,身上都是灰尘,手上还有擦破的痕迹,立即蹲上前去为老人检查。
杜华给老人诊了脉,脉像平稳,再查看了身上的伤痕,除了手上受了点儿伤,别地儿都没受伤,杜华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但是又些想不通,因为老人的确是晕了过去,不是装的。
“幺妹,怎么样?”
杜齐荣发现有个老头出现在马车前的时候,他的腿都吓软了。
“不碍事,就手上破了点皮。”
“那他怎么会晕过去?”
“应该是饿了,饿到极点,又被马吓到了,所以晕过去了。”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现在太阳太大了,把他扶上马车吧。”杜华取了银针出来,把老头子给扎醒了。
老头醒了过来,一副懵懵懂懂的看着她,问他一问三不知,也不爱说话。
“幺妹,他不会是个傻子吧?”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