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华从帝师府出来,帝师大人便进了宫见太后娘娘,而杜华回到家也立即修书一封给阿鬼。
阿鬼在杜华家歇息了一晚,次日便拿着杜华写的书信,以及为他准备的干粮和水重新踏上了返回西凌之路。
阿鬼走后,杜华便一心准备给唐三郎的东西,准备的东西很多,有干粮,比如能存放得久的牛肉干,空间里密封包装的面包和蛋糕……等等吃食,还有必须的药品,比如止血药,治内伤的药,跌打止痛药膏,驱除毒虫,蚊虫,防冻膏……等等。
大魏在东凌的西南部,那里冷的地方冷,暖和的地方暖和,杜华是想把她能想到的东西都准备好。
秋叶和秋水看着逐渐增大增多包袱,杜华还没日没夜的制着药,拉着叶妈妈一起为唐三郎做棉袍,秋衣,夏衣,袜子,鞋子……二人心中有些酸酸的。
姑娘看上去大大咧咧,和将军二人之间的感情也少了几分炙热,卿卿我我,而是细水长流,水到渠成的感觉,但是她心里是有将军的,只不过姑娘不太擅于表达罢了。
“姑娘,够了,太多了将军也带不下啊。”
秋水忍不住上前提醒杜华。
杜华怔了怔,瞅了瞅几个大包袱,“太多了?带不下了吗?”
“是啊,将军是去打仗,不坐马车,是骑马。”秋水虽不忍心,但还是说出了口。
杜华看了看手上崭新棉袍,眼眶红了,“可……可是,下雪了,要是不带上,那……那他要是冷了怎么办?”
这话似在问秋水,却是在问自己。
他饿了呢?怎么办?
渴了呢?
受伤了呢?
……
杜华抱着棉袍坐了下来,一滴清泪缓缓的流下了腮,她以为,她和他就应该永远是想见便能见,想看就能看到。
她想干什么,他都在。
就像在杜家村,他会孩子气找着借口住到她家里来,哪怕是蹭顿饭,看她一眼。
来到京城,哪怕不能时时见,但她知道,他永远都在一个叫北山大营的地方,只要她愿意,他半夜也会赶过来,在她做噩梦醒来时,为她递碗水,安慰她。
在她受到刺杀时,问她怕不怕,在她受到欺负时,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尽管去做,有我在,不用怕!
原来,穿越过来大半年的时间,那个俊美邪魅的少年郎已经偷偷住进了她的心里啊。
“姑娘……”
秋水见杜华哭了,顿时恨自己为什么要多嘴。
姑娘一直冷静自持,连续遭遇刺杀时都没吓哭过,可是却因为自己的一句提醒哭了,真想扇自己一个耳光。
“什么?”
杜华含泪看向秋水,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白兔。
这一眼,看得秋水的心颤了颤,也把门外偷看的人的心揉碎了。
“姑娘,我想着你还是准备吧,就算将军的马上挂不下,不是还有阿风将军的马,阿风将军又没未婚妻,他的马上铁定是空的!”
“是噢,你不提醒,我都忘记了,得再多准备点,还有阿风他们。”
杜华立即又来了精神,精神百倍的继续准备东西。
完了,还噗嗤一声笑出来,“秋水,阿风要知道你在背后编排他是单身狗,那脸色铁定好看。”
秋水见杜华笑了,松了口气,“姑娘,什么是单身狗?”
“就是你说的没有媳妇,也没有未婚妻呀!”
“哦!”秋水点头,“他本来就是单身狗嘛!姑娘,阿风将军年纪多大了呀?”
“和你们将军差不多吧,应该二十岁左右!阿风不但功夫好,医术也好,小秋水,你要不要考虑考虑?要不,等他们这次回来,我给你和他做个媒。”
秋水:“……”
千万别,那可是他们这些暗卫的头儿,训练他们这些手下不知道有多狠,正因为他医术高,知道训到什么程度不死人,所以,下手根本不用顾忌。
对着他那张冷脸,她可起不了半分旖旎的心思。
二人的话题就这么歪了!
在北山大营忙着不知道被自己曾经的下属嫌弃了的阿风突然打了个喷嚏,是谁在骂他?
“头儿,你生病了?”
陪着他的雨问他,明日一早就要出征了,可不能得了风寒。
“没有,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阿风冷着脸摇头。
“将军今天又回葫芦巷了吧?”阿雨再问。
阿风沉吟了一下,“恩,明日要走了,将军心中放不下!”
一直站在外面的唐三郎,从帘子的缝隙里偷看着为他忙忙碌碌的小身影,还有她腮边流下的泪,一双手在袖子捏得紧紧的,那滴泪就像冬日里的暖阳烫进了他的心里。
此时的唐三郎心绪复杂,他舍不得杜华为他流泪,但更多的是欣喜,因为,他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他!
哪怕以后她会记起前世的一切,也不会因为前世的仇恨蒙蔽双眼,弃下他不管,他希望,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想前世的事,记不起那个人,他希望她这辈子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
“进去禀报吧!”
唐三郎见杜华重新展开了笑颜,还有心思打趣阿风是单身狗,用口形对站在一尺开外的秋叶道。
秋叶点点头,掀开帘子,走进门禀报,“姑娘,将军来看你了。”
杜华心中一喜,嘴中却嫌弃道:“他怎么又来了?一军主将怎么闲得像街头斗鸡走狗的纨绔似的!”
嫌弃完还伸手揉了揉有些红的鼻头,顺便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