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如意的马车虽然被东方觅清一鞭子抽得车板裂开了一些缝隙,但是还能走。
车夫赶车离开,东方觅清骑马在一旁护送。
三个歹人被绳子串成了一串糖葫芦,走在马屁股后面,绳头牵在小厮的手中,小厮一打马,马奔起来,那三人便只好跟着一路狂奔,而且还要步调一致,否则,绊倒了一个,倒地便是三人。
就这样,快接近城门时,三人身上已经全是伤,只有进气,就差没出气了。
为了不影响上官如意的清誉,东方觅清护着马车远离小厮和三个歹人,先行进了城。
到达相府时,马车也避开了大门,走了去侧门的小巷子,准备从侧门进。
上官如烨从外面回来,为方便抄近路,也准备从侧门进,结果和东方觅清一行对头对面的碰上。
上官如烨看着坐在马上,寒风中却只着里衣,没有外袍,眉眼清冷的青年男子,以及他身侧很熟悉的马车,不禁疑惑的停了脚步。
“见过东方三公子!”
上官如烨是相府的嫡长子,而且与东方行云同一年被皇上封为世子,他行事老辣,心思深沉,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礼貌的同东方觅清打了声招呼。
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本以为将人送到就悄悄离开的东方觅清不得不跳下马回礼:“上官世子好!”
马车里的上官如意一听是大哥的声音,掀了帘子就从马车里单脚跳了出来,然后又蹭着坐下,一把抱住上来查看的上官如烨委屈的哭了,“大哥……呜,呜……”
东方觅清:“……”
姑娘可别,这整得像是他欺负了她似的。
自打长大后,这可是妹妹第一次这么抱他,上官如烨再沉稳也有些误会了,额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不善的看向东方觅清,伸手想取下妹妹身上披着的白色衣袍。
东方觅清只着里衣,而帝师府三公子喜着白色是他的标志,不用问,他也知道妹妹身上的衣袍是谁的。
不想,委屈哭着的上官如意却身子一别,离开了上官如烨,两只手一抄,将身上的衣袍裹得更紧了。
上官如烨的手一顿,而眼巴巴盯着自己衣袍的东方觅清:“……”
五小姐,我都冻死了,这不是到家了,能不能把我的外袍还给我?
还有,还有,你若是冷,你大哥身上不是也有外袍嘛,而且看着比我的还暖和,领子上带毛的。
“上官世子,令妹我安全送到了,我走了!”东方觅清跃上马,“还有,三个劫匪我的小厮随后也会送到。”
本来东方觅清准备将人送去衙门,但是顾忌上官如意的名声,又加上他认为那三个人并非真正的劫匪,其中是非原因他不想知道,把人交给相府,相府自是会弄清楚,替上官如意报仇。
“劫匪?什么劫匪?”
上官如烨脸色一变。
“令妹会告知你的,告辞!”
东方觅清说完,策马离开了。
“世子!”
竹竹此时才从马车里低着头走了下来,神情怯怯的叫了声上官如烨。
上官如烨瞅着一主一仆的模样,再想着东方觅清的话,知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把妹妹从车上抱了下来,迅速带着主仆进了相府。
“如意,把你身上的衣衫给大哥,你披着男子的衣衫在府中走像什么话?”上官如烨见妹妹一路扯着身上的白色外袍,就像拽住了温暖一样紧紧不放。
“大哥,要不是他,我和竹竹……都会死的!”
上官如意一拐一瘸的走着,再吸了吸鼻子,听声音快哭了。
“好,好,你穿着,穿着,别人要问,就说是大哥的!”
上官如烨有些头疼的挠了挠脑袋。
在东方觅清和上官如烨的掩护下,上官如意名声无损的回到了相府的后院。
为了不让妹妹再次想起伤心事,上官如烨没问她,而是将车夫叫了过来,知道了事情的前前后后。
知道事情的经过后,上官如烨并未等东方觅清的小厮将那三人送上门,而是派了自己的人去接,拎到别的地方审问去了。
马夫是家生子,一家子都在相府,上官如烨给了他一笔不少的银子做奖励,也就封了嘴。
所以,上官如意在郊外遭遇歹徒的事,也就几个相府的主子知道,其他人没听到一点消息。
而东方觅清这边,上官如烨不曾担心,帝师府三公子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的,虽做着生意,却是儒商,常被京人夸一句“公子清冷雅正”。
只不过,听车夫说,如意曾与三公子共乘一骑,那就是有过肢体接触,又披着三公子的衣裳披了一路,还不想还给人家,这要怎么办才好?
晚上,上官如烨去了她爹娘的正院。
两日后,帝师府来了两位贵客,是相府的夫人和相府的大公子。
袁氏听到禀报有些惊讶,其实帝师大人还在朝为官时,与上官臣相的政见是有些相左的,虽不至于上朝时争个你死我活,但是二人见面也不亲切热络。
当然,帝师大人年纪大不少,上官臣相多少要承让着些,后来帝师大人不上朝了,以上官臣相马首是瞻的官员就多了。
上官觅清回来不曾与家人说过路上救人的事,帝师府与相府相交又不密切,幸而今天是休沐日,东方谨和东方行云两个都在家。
“老爷,相府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来拜访?”袁氏疑惑的问夫君。
而且来的两人还是来重量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