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坐了下来,杜华又走到王氏身边,将她扶起来坐到凳子上,从袖子里掏出一小瓶药,递给她,“二嫂,这药消肿止血的效果特别好,你自己擦在脸上。”
王氏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药膏,揭开盖子,一股馥郁的清香扑鼻而来,便伸了手指挖了些慢慢涂在脸上,一息前还感觉到火辣辣的脸,被凉丝丝的感觉包围,很快就不疼了。
“怎么样?”
“感觉好多了,谢谢幺妹!”王氏感激的点点头。
“我二哥手也受伤了,你扶着他去把手上的血洗尽,也用这药膏涂一遍,很快就能止血。”
“好。”
王氏看了眼杜齐华,见他的手果然受伤了,比自己受伤还要心疼,眼泪立即盈满了眶,也顾不得还盯着自己的大哥,去为杜齐华净手搽药。
等夫妻二人一走,二妞见爹娘处理伤口去了,立即灵活的拿来扫帚和簸箕,将地上的瓷片扫干净,端出去倒了。
等夫妻二人处理好伤回来,杜华坐在爹娘下手已经坐了有一会了,这期间,堂屋内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
其他人没说话,是因为他们知道如今的杜华是个有主意的,等她出面说话处理此事,而杜华没有说话,是想等哥哥和嫂子来了再说。
见所有的人都没有搭理自己,任王二麻子如何强势难缠,也有些尴尬了,于是讪讪一笑道:“亲家公,亲家母,我……”到了我这里,他说不下去了。
胡氏和杜大住二人狠狠的盯了他一眼,依然没有说话,眼神看向杜华,等女儿说话。
“你就是二嫂的大哥?”等气氛营造得差不多了,杜华这才悠悠的问王二麻子。
“是,我是。你是花儿妹妹吧?”王二麻子腆着脸朝她讨好一笑,他刚刚可是听到了,一只茶壶几百文是她买的,而且,看样子,现在是她说了算。
不过,王二麻子心中感觉到奇怪,以前妹妹回娘家说得最多就是她的老姑子,也就是眼前的大胖闺女,说她如何懒,如何好吃,如何欺负小一辈什么什么的,今天看上去,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妹妹刚刚那眼神对她可是感激得狠,哪有以前一说起她,就满眼的厌恶神色。
“恩,是我。”杜华礼貌的点点头,继续道:“二嫂家的大哥,我这人说话向来直来直去,不喜拐弯抹角,我很想知道,今天二嫂的大哥为什么这大新年的一来就打我二嫂?要知道,嫁出来的女儿泼来的水,我二嫂如今姓杜,她是杜王氏,她犯了什么错,首先得我们杜家,我大哥他处理,我看大哥你也是个聪明人,这事儿你得好好的向我们解释解释清楚,否则,就有越俎代庖的嫌疑。”
王二麻子在外面混混,不是一般的在土里刨食的泥腿子,杜华的话,他当然能听懂了,特别是最后那“越俎代庖”四字的意思他可是清楚明白得狠,听到这,他再不明白杜华是要替她二嫂二哥出头他就是傻子。
“哪里,哪里,花儿妹妹你误会了,都怪我一时冲动这才打了我妹妹,我并无他意。既然花儿妹妹喜欢直来直去,我也明人不说暗话,花儿妹妹你也知道,我们家就我和妹妹兄妹二人,并无其他兄弟姐妹,我今天上门来,一是拜年,二呢,是因为家中二老生病看病吃药费的银子太多了,我一个人承担不住,想让妹妹她承担一些,不想妹妹说我是想逼她死,她做的说的都太绝情了,爹娘毕竟生养她一场,她现在见死不救……所以,我一时气愤就打了她。”
“家中的银子都被你拿去用了,你用了几个子儿给爹娘看病,连爹娘的棺材本都被你赌没了,你还好意思说是给爹娘看病吃药没了银子,王二,你拿手摸摸你的良心,你的良心早就黑了,烂了……我没有银子,有银子我也不会给你一个子儿花,你休想从我这得到银钱,休想,除非我死!”坐在一旁低头的李氏见杜华真为她撑腰了,瞬间有了底气,一听王二麻子冠冕堂皇的话,气得高声尖叫着辩驳。
“王翠花,你个绝情绝义的贱人……”王二麻子被气得露出了真面目,大声骂出了嘴,后又想到这儿是什么地方,生生的又打住了。
骂妹妹是贱人,这种哥哥不要也罢,杜华的眼神一冷,脸色一拉,阴沉沉的看向他,“二嫂家的大哥,你也不用多说或是辩驳,到现在,我相信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清楚了你的意思,那就是--今天你是来找你妹妹我二嫂要银子的,是也不是?”
脸已经撕破,王二麻子也不装了,点点头,简单的回了一个字:“是。”
“二嫂家大哥,我再说一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二嫂已经嫁到我们杜家,你有什么立场来找我们杜家要银子?”
“花儿妹子,亲家母,亲家,妹夫……我不是找你们杜家要银子的,我是来找我妹妹借银子的,她是出嫁了,但是爹娘生养了她一场,生她养她之恩,难道还不值她给几个银子孝敬孝敬两位老人?”
杜华心中一声冷笑,话说得极好听,好一个大义凛然的“生恩养恩”,若是不知他的人为人,还真是被他舌绽莲花给骗了,不过是的打着父母由头来找妹妹要银子去赌罢了!
“二嫂家大哥这话说得不错,说到哪都是有道理的,那你想要二嫂给你多少银子?”杜华淡淡的抚平袖子上的皱褶,瞥了他一眼问道。
“幺妹,不能给他……”王氏一声惊呼。
杜华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