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摸着自己还跳得激烈的心口,“建设,客气话就不用说了,她是你们的外甥女,学了医术,有那个能耐能救家人也是她的福气,至于银子,等家中有了再还,不着急。”
“……”
这个事儿,让杜家一家人对杜华的医术更加深了一层认识,个个在心中激动加自豪,小神医啊!
因为有李建设在,杜华没说人参的事,李氏和其他人也没有问,大家都知道二人累了一下午,特别是杜华,衣裳上还残存着血迹,李氏让她赶紧去换了衣裳,自己陪着自家弟弟说了会话后,便立即让开饭吃饭。
杜华家这边一片热闹,隔壁杜二柱家,杜荷花眼神嫉恨的关上了自家大门,先前她就注意到了,大伯一家子都在门口等人,听他们说话是杜花去了县城没有回来,她心中暗自高兴,最好是她遇到什么事回不来就好了。
要说杜荷花嫉恨杜花是从史光宗开始的并不准确,而是因为她俩同为杜家的女儿,杜花被家人宠得如珠如宝,而她在家里却是像根草,什么活儿都要做,还吃不饱穿不暖。
她没有杜花幸运,没有一个秀才大哥,更没有一个重女轻男的爹娘,小时候杜花穿得漂漂亮亮的,吃好的,喝好的,比城里的小姐还好看,她只能偷偷的望着咽口水,偷偷的羡慕她。
后来长大了,杜花胖成猪,她却漂亮得被人夸,她觉得解气了,可是杜花却没羞没有耻的追着史童生跑,阻了她的秀才娘子之路,她的眼里容不下砂子,所以找了个机会将她推进了泥鳅河。
杜花死后,她是又害怕又激动,却没想,她死都死了却又活过来了,她害怕杜花记得是她推她的,躲在家里许久都没有出来过,后来见隔壁大伯一家都没什么响动,她这才确定杜花不记得也不知道是谁推了她。
“荷花,还不去烧饭?杵在那儿干什么呢?再看见你偷懒,老娘罚你不许吃晚饭!”杜荷花的娘史氏拍着门板子呵斥着。
“娘,我这就去。”杜荷花低着头跑进了厨房。
她娘只把她弟和她哥看成宝,对她和姐姐非打即骂,姐姐到了年纪便被娘半嫁半卖给一个山里的汉子,那汉子死了婆娘,还有个孩子,年纪比姐姐大十几岁。
卖姐姐得来的二两银子彩礼给哥哥娶了嫂子,现在弟弟还没成亲,就等着卖自己得的银子娶弟媳。
她不要像姐姐那样,嫁给一个老男人,村里人都说自己长得好看,她要嫁给史童生那样的俊俏少年郎,做秀才娘子。
走进厨房里的杜荷花眼神里闪过一丝暗芒,摸了摸自己怎么干农活都晒不黑的小脸蛋,她打小比姐姐聪明,比姐姐好看,她一定不能走姐姐的老路,一定不能。
在家吃饭吃得欢的杜华不管别人家是个什么想法,吃饱喝足后,洗漱好就上床睡觉了,累了一天,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一夜好眠,次日,杜华伸着懒腰出了房间,小舅舅李建设已经离开回了李家村。
“老姑,你起来了?我给你打洗脸水。”
二妞欢快的跑进厨房,为杜华打来洗脸水,杜华笑着摇摇头,她说了几次不用,小姑娘都不听,只好随她去。
家人都吃好了早饭,但都没有出去,杜华知道他们在等什么,洗漱好吃完饭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卖人参的银子拿了出来。
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两个十两的银锭子,一个五两的银锭子,还有二两的碎银子。
众人看着桌上银票和银锭子,个个瞪大了眼,田氏吃惊的看了自家相公一眼,她也看到了杜齐荣眼神里的惊讶。
杜华扫了众人一眼,将各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将心中早就盘算好的话说了出来,“按理说,我采来的野山参只有二十余年,品相再好,也卖不到这么多银子,但因为和医馆的许大夫熟悉,又正好碰到县里一富贵人家的老太太需要野山参救命,人家就多给了些,许大夫是为我牵了线的,但是没有收一两银子,二百两全给了我。”
“二百两银子,买牛车十两,给家里买粮食,面粉,以及家用,和去姥姥家的礼物,还有给爹娘和我自己扯的春衣布料……一共是八两银子,借了小舅舅五两,剩下的银子都在这儿,一百七十七两。”
“这么多……”
杜齐贵吸了口凉气,说出了众人心中的想法。
“嘶……”
吸气声此起彼伏。
半晌后。
“娘……这些银子……”怎么用?
杜齐荣担心老娘骂,小心翼翼试探李氏的意思。
李氏幽幽看了大儿子和大儿媳一眼,头一扬道:“人参是幺妹采的,也是她卖的,怎么用,由她做主!”
上次那一百两和首饰她能说给女儿做嫁妆,今天这些她再那么说,怕是要惹得家宅不宁,但是是小闺女赚的银钱,怎么用也得让大家记着小闺女的好处,看她的脸色行事。
“对,花儿,卖人参的银子怎么用,由你来决定。”
杜大柱敲了敲旱烟袋子,不紧不慢道,反正小闺女知道自个的心思,替自己把牛都买回来了,想到这,杜大住心中一阵舒畅,有个小棉袄就是贴心。
杜华见爹娘都发了话也没客气,点点头道:“这一百七十七两我不要,全放在公中,至于是买田地,还是修房子,或是给大哥和侄儿们考试念书用,还是给侄女们存嫁妆,由爹娘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