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苒不像往日那般活泼，而是万分虚弱的趴在他怀里头柔柔喘息。
沐衍之的衣袖上都沾了些血印子，心疼万分的责问她，“苒苒你傻不傻，嗯？我这条贱命就值得你这么护着？”
话说完，自己却是先红了眼眶。
御苒弱弱的舔了舔他指尖，冰魄色的眸子好似缀着万千星辰。
[我……没事，乖。]
她看上去惨兮兮，其实也就右腿挨的那第一下稍微有点重，其他伤都是小事儿。
危机解除，姜书元连忙蹲下身，将沐衍之和御苒一人一狐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个遍，才喘了口气放松下来。
然后突然爆发的了似的痛哭流涕，“都没事，太好了呜呜呜……”
沐衍之垂眸看了他一眼，“多大的人，还哭鼻子。”
姜书元又是一阵抽噎。
另一侧，璟帝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紧紧打量着萧贵妃，眉目失望又心寒，“婉儿，这就是你给我答复？”
萧贵妃心口酸涩极了。
他自从为帝，就再也没有唤她的闺名，一直以来，都是相敬如宾，再没有最初脸红心跳的热情。
这是……他登基后，第一次喊她名字，没想到是这种情形下。
她藏在袖下的手指紧攥着衣袖，强颜笑道：“皇上，这只是……夜儿和他皇兄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璟帝一切都心知肚明。
本来，沐擎夜纵犬伤雪狐的时候，萧贵妃是不在场的，可现在当他亲眼看到的时候，她却站在沐擎夜身边，冷眼旁观。
是指使沐擎夜做下这一切？
还是……在知道了的第一瞬间不是选择调和解救，而是落井下石。
沐衍之，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么就不懂呢……
璟帝摆摆手，将萧贵妃欲言又止的话语全都截住，“朕有些累，不想听。”
锦衣卫指挥使将那黑獒制住，命好几个侍卫钳制，锁了好几层玄铁锁链，这才放心的带到璟帝身前。
“皇上，这……如何处置？”
璟帝看了安抚御苒的沐衍之一眼，“听老六的吧。”
“是，皇上。”
沐擎夜一听顿时急了，那可是他偷偷养了三年之久的黑风，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让沐衍之那废物处置？
“父皇！今天之事纯属只是意外，您如何能让皇兄把它给……”沐擎夜往日嚣张惯了，如今说谎不打草稿，舔着脸笑着说。
璟帝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沐擎夜，私自圈养大理寺审讯刑犯的黑獒，还纵容恶狗袭杀自己的亲兄长，这些，你真的以为朕不知道？”
“还是夜儿当真觉得朕是个老糊涂了，可以任由你摆布。”
沐擎夜吓得垂下头，颤声说，“孩儿不敢。”
他居然觉得今日的父皇无比陌生，和以往那个疼爱他，纵容他的父皇判若两人。
锦衣卫指挥使把黑獒带到沐衍之跟前，少年纤柔的给御苒顺毛，须臾才懒懒瞥的那黑獒一眼，漫不经心的笑出声。
“处置啊……”
沐擎夜立刻挑衅似的走到沐衍之身边，嗤笑着，“量你也不敢做什么。”
他太看透这个皇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