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不丁给了邹沉膝盖窝踹了一脚,“老实点。”
“……”
邹沉眼泪汪汪。
他怎么就招惹了这个小女娃了嘛!
——仇家派来的?
——仇家怎么敢在茗之味闹事哟!
不对!
邹沉倏地睁大眼睛。
卧槽,这里是茗之味啊,这小女娃竟然敢闹事?!
——邹沉脑子昏昏沉沉的,感觉这世界都玄幻了。
而,就在他糊里糊涂之际,另一轮保镖已经围攻上来。
白术一点都不客气,将邹沉当做挡箭牌,他们进攻时,招数全都由邹沉挡着,而她则抓着间隙偷袭,硬生生在走廊这狭窄的区域里,在被数十个人拦挡进攻的时候,杀出了一条血路。
“……”
“……”
“……”
一扇又一扇的门被打开。
特殊区的客人们开了门,左看看、右看看,互相点头致意:您也出来围观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场面啊?
终于——
白术抓着邹沉,杀到了公共区域。
段子航和阿绫正好杀回来,跟她会合。
“白队,怎么办?”段子航问。
“要不,你去当人质?”白术踢翻一个人,随口问了一句。
段子航震惊极了,“我——”
白术截断他,“我什么,前面开路。”
都到这地步了,还能咋?
杀出去呗。
在法治社会,总不能他们都闯出茗之味了,茗之味还派人追杀。
——至于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后话了。
“……得令。”段子航叹息,给阿绫使了个眼色。
阿绫立即冲到楼梯口,开始清空早早拦在那里的人。
……
某房间里。
青年将身上的重物挪开,迅速起身,在走廊张望了一圈,又觑见公共区域的战况,赶紧回来跟牧二爷禀报。
“牧二爷,他们有三个人,抓了一个客人。”青年语速飞快,“现在被困在楼梯附近。怎么办?”
“……”
牧二爷闷闷地喝着茶水,不发一言。
“牧二爷?”
见他久久不说话,青年试探着出声。
——莫不是一再被女娃娃砸场子,牧二爷被刺激疯了吧?
将茶杯放下,牧二爷凉声道:“罢了。”
“属下不解。”
青年说着,抬起头,亮出他满脸困惑的表情。
“让他们闹。”牧二爷语调略微一沉,“待到事后,发出江湖通缉令。”
“……属下觉得现在还可以努力一把。”青年慢吞吞地提议。
几年前,司笙大闹茗之味时,他们因对自身的威严和武力有足够信心,所以防守有些松懈,结果就是被司笙一人一举攻破,闹出个笑话来。
但是,自司笙那次后,为了防止再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闹事,武力足足翻了三倍。
这会儿若是倾尽整个茗之味的武力,或许会有一批损伤,但扣下这三个人,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哪怕两败俱伤都要比事后补救要好啊。
牧二爷蹙眉,看着跟前这榆木脑袋,嗓音微微裹着怒气,“我让你放水,你听不懂?”
“……”
青年震惊地眨眼。
良久,青年嗫嚅道:“那江湖通缉令……”
“就放个声儿,谁让动他们了?”牧二爷冷声道。
“……是。”青年不太能理解牧二爷这会儿的仁慈。
于是在听到声音渐渐往楼梯下移动时,青年忍了忍,没忍住,又问了句,“属下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不当问个屁。
牧二爷知道她要问什么,眸光微闪,淡淡开口:“她。”
“……”
青年微微靠近一些,认真聆听。
牧二爷面无表情:“我大爷。”
“……”
青年膝盖一软,有点想跪下。
牧二爷憋屈地收回视线。
他认得白术这一张脸。
一年前,他在边境走生意,意外遭遇了枪战,遇到麻烦。就是那个顶着一张人畜无害脸的小姑娘,领着一群人把他和另一伙被困住的人救了出来。
当时那小姑娘不爽一属下受伤,暴躁得很,牧二爷不知情,秉着“有恩必报”的心态,上前去询问小姑娘的姓名。
结果小姑娘凶巴巴回了一句——
“你大爷。”
大爷就大爷吧。
反正他缺大爷。
牧二爷拧了拧眉心,听着茗之味那渐渐远去的动静,心里头叹息,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郁闷。
——这哑巴亏,只能咽下去咯。
不过那小姑娘——
还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比司笙还虎。
——叫白术?
——还是陆绫?
*
茗之味到中途才得到“放水”的通知,不过,白术、段子航、阿绫三人的战斗力实在是猛,没怎么受伤,后期“被放水”后明显轻松不少,顺利拎着邹沉这人离开茗之味,然后开车撤退。
邹沉还在恍惚状态,不知自己怎么从茗之味被当小鸡一样拎出来的。
他坐在疾驰的车上,看着飞速后退的街景和建筑,重重一拍大腿,确定自己没有做梦后,才嚎叫一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白队,你没跟他说呢?”副驾驶上,段子航活动着酸痛的手腕,回头看了一眼。
“什么?”
邹沉扯着嗓子接过话。
——白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