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丽的眼神猛地一抖。
这是……鸣回随身的配饰?
脑海里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段对话来:
“你的玉坠子我喜欢,等你将来飞黄腾达了,有了更好看的,你把这个送我。”
“不行,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是念想,明丽你换个别的,等我将来回了家,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多贵都成……”
“是留着传给你的娘子的吗?”
“算吧……”
既然如此,他现在将这东西送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手心慢慢收紧,那玉坠在乔明丽的手里捏着,硌手的疼,她的目光从玉坠上移开,落在外面的月色上,脸上的表情也在刹那间变化,带了几分冷淡凄凉的笑意。从未有一刻让乔明丽觉得如此屈辱和愤恨,他不爱她,不要她,她要嫁人了,他又送来这玩意搅乱她的世界,难道在他赵秉凰的心里,乔明丽就是个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哪怕不爱她不要她,也绝不容许她属于别人过自己的生活,要用往事来折磨她?用这种手段来让她变成自己的所有物,隔空支配自己?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她反手将那玉坠拍在红色的喜被上,眼中一抹厉色一闪而过。
若能时时都让赵秉凰称心如意,他以为自己是神?不管如何,这世上有一个人不容他支配掌握,那是她乔明丽。
从前是他不要她,如今,是她不要他赵秉凰!
错过就是错过,离开就是离开,别人可以回头,她不能,二哥二嫂教会她的做人的风骨,乔家的脊梁,她绝不会再丢!
夜色渐渐浓重,齐星裕被人扶回来时,满座宾客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乔明丽早已将玉坠收了起来,端端正正坐在炕头上等着。喜娘招呼着两人完成最后的仪式,结了头发喝了合衾酒,便笑盈盈的退下了,屋子里一时间静悄悄的。
齐星裕喝得眼睛都红了,撑不住一般的倒在被子上,一手还牵着乔明丽,有点语无伦次的告状:“他们不厚道,今晚我洞房花烛夜还灌我酒,明丽,你看我是不是喝醉了?”
“是醉了。”乔明丽解开合在一起的衣摆,起身给他倒茶水。
齐星裕不肯,拉着她的手不放:“我不能再喝啦,再喝我就真醉了。你倒一杯茶,抵得过他们送来的十碗酒。”
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灯光下的乔明丽真的好美呀,乌发如云,唇红齿白,他做梦梦到过无数次,简直不敢相信从今以后这人就要属于他,做他的妻子了。他嘿嘿笑着,握在手里的柔夷捏了捏,忽而一用力,乔明丽顿时跌倒在他的怀里,柔香扑鼻,气血翻涌,齐星裕低头吻了过来……
乔明渊也喝多了酒,妹子出嫁,他本来不高兴的,奈何敌不过陈明关里盛情难却,他被陈智同和那些部下灌了不少酒。离开的时候,慕绾绾给他塞了解酒丹,催吐了一回,总算让他神智清醒了过来。
两人坐在马车上,听着车辙声说起这桩婚事,议论的焦点自然是赵秉凰堂而皇之送来的那些贺礼,慕绾绾对此很不喜欢:“鸣回难道不知道他这样大张旗鼓的送东西给明丽,会让人误会他和明丽的关系的吗?明丽出嫁之前齐星裕就知道他们关系不同寻常,此番简直是要推明丽下火坑,在齐家没一天好日子过。”
“齐星裕不是那样的人。”乔明渊说着也摇头:“但鸣回此举的确不妥当,若齐星裕心胸狭隘,后果不堪设想。我也想不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