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柏笑道:“都是自家人,没来由帮扶了外人,不帮着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只是……”他说着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大哥要是知道了,会闹得不可开交。你跟着咱们一起做买卖,不过目前还是要做走街窜户的活儿,一时半会儿也没太多闹腾的,你先别告诉爹娘。”
罗氏在一旁听得耳朵都竖了起来。
她一向是个通透的,心中的算盘多,当即就问:“那这个钱怎么算?”
“绾绾说了,你家要是愿意入伙,就拿些本钱来,每十天进行一次股利分红。你家要是不愿意入伙,开给高斌他们多少,就给四弟多少工钱,提成也是一样的提法。”乔松柏道。
这可真不错!
罗氏激动得一个劲儿的掐着自家男人,她早就眼红二房四房的生意了,别的不说,就说乔明景,早些年是靠着打猎有点钱,但也没如今那般阔绰。这几天她在村里走动,都听人说,乔明景家打算修房子,就是屋子里后面那一片地都修屋子,那么大的面积,乔明景说修就修,可不是挣了大钱是什么?
前些日子的苦在心头泛起来,那一天的惊惧融入脑子,罗氏打了个颤,深深知道,四房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全看他们抓不抓得住这个好机会。
“好,我们入伙!”罗氏一咬牙,就定了下来。
乔老四被她吓了一大跳:“你先别插话,入伙,咱们哪里来的银子?”
乔松柏说了,要是入伙,按照他们早些的做法,四房的人得拿出十两银子来。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四房一穷二白,去哪里凑这些钱?
罗氏目光中闪着希望,对未来的期盼压过了心疼:“把我嫁妆卖了!”
说起这个,又得说回罗氏身上来。
罗氏这个人一向有些懒惰,原因无他,她娘家在村子里算是比较富足的人家,当年在家里的时候,几个哥哥并着爹娘都娇宠着她,家务活干得少,地里的活儿更是不让她沾手。她来到乔家后,并未少受白氏的磋磨,也是白氏讨厌她的一个原因。
不过,另一方面来说,四房两口子的日子虽然比不上大房,但也并不寒酸。这些年来,罗氏的娘家多多少少都一直在暗地里补贴着小两口,逢年过节,罗氏回趟娘家,家里人少不得要给她偷偷塞银子。
别看罗氏是个馋嘴的,又一向存不住钱,她心里却是个极为明白的人。
大房的长兄是靠不住的,她私心里一直觉得,孩子还是要读读书,就算不能考中个秀才老爷,将来识字也不吃亏,就是去镇上做工,都能找个轻松一点的活儿干。算是为了儿子好,自打乔明强出生后,她就暗暗的攒着一些钱,四五年下来,手里也有个四五两银子。
她盘算了一番,当年嫁过来的时候,她娘亲给她备的嫁妆十分丰厚,卖掉一些,凑个十两银子应该没问题。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人带着发财的机会不常有!
乔老四见了妻子心疼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偏疼着罗氏,也恰恰证明了罗氏一直是个体贴的女人,他心疼的握住妻子的手:“我答应你,等以后咱们有钱了,我都帮你买回来!”
“两口子不说见外的话。”罗氏红着脸点头。
这事儿就定了。
乔松柏又跟乔老四说了一些昨儿慕绾绾培训销售的法子,略坐了一会儿,就先回了自己屋子。
乔松柏走后,乔老四两口子发了一会的呆,只觉得天上掉了个馅饼,把她们两人都砸晕了,均是不敢相信。
隔了好久,还是乔老四唏嘘着叹气:“二哥和三哥都是心胸开阔的,先前咱们做了那些,他们不但不计较,如今还肯带着我们做买卖,再看看大哥,还说是读过书的,结果……”
“早跟你说过,大哥大嫂都不是什么好人,吃着家里人的肉喝着家里人的血,临到头了还嫌弃咱们的味儿腥,你从前就是不信,这回信了吧?”罗氏撇嘴,鄙夷吃人不吐骨头,你自己的儿子女儿一点好都没落到,还差点丢了老婆,老四,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实诚!”
“这不是爹说……”乔老四讪讪。
罗氏打断他:“是,爹说一家人要同心同德往好日子奔,等将来明鹤考中了秀才,家里人的日子就好过了。也就你们没脑子的听着就信,你问问二嫂她信不信?这么多年我算是看出来了,就算咱么听爹的话将明鹤供出来,他将来能记得我们才怪!”
提起乔明鹤,乔老四眼中异样:“你说大哥就说大哥,扯明鹤干什么?”
“哟,还维护着他呢!乔老四,你记得别人的好,别人可不记得。”罗氏冷笑:“我怀疑你那脑袋里都是黄土,就不会自己转转?明鹤什么人你还看不出来?家里人紧着自己不吃供他,他是个会感恩的?得了吧,别的不说,你没瞅见,每次他从镇上回来,娘给他煮鸡蛋面,他让爹娘吃过一口没,又给家里哪个小的分过一块鸡蛋?”
“不就是一个鸡蛋吗?”乔老四无奈:“你咋还记上了?”
“不是我记上了,而是小事见人品,他这般做派……算了,你们要指望他你们就指望,我反正是不指望的。”罗氏见说不动他,就来了些气,她揣着手往坑头上一坐,嘟着嘴说:“我就警告你一点,咱们也是有儿子的人,你要是因他亏了咱们儿子,我饶不了你!”
这话一说,乔老四闷声不接话了。
这话戳心,他懂。
他们儿子乔明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