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不承认自己心虚,“你懂什么,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张氏翻了个白眼,“我头发长见识短?他不拿给你,就不会派人去偷吗?别忘了你是他老子,低声下气,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方大人脸色一黑,“谁低声下气了,那叫父慈子孝不懂别乱说。”
张氏又翻了个白眼,转过身背对着方大人,去你的父慈子孝。
翌日,路嫚嫚和厉风又上茶楼,灌了一肚子的水回来。
下晌本来准备养精蓄锐,却被方凌拉去了酒楼。
“两位大哥因着我娘的事,小弟还没有好好尽过地主之谊,今天在仪风楼订了一桌,两位大哥可一定要赏脸。”
两人能说什么,只能改变计划移步仪风楼。
“小弟敬两位大哥一杯,那天在竹林里多谢两位大哥仗义相助,要不然小弟就……”
路嫚嫚端起酒杯却被厉风夺过去。
“我的兄弟酒精过敏,这一杯就由我代劳了。”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路嫚嫚额头的青筋直跳,你才酒精过敏,你全家酒精过敏。
方凌见他说得一本正经,根本就没有怀疑。
一个劲的道歉,“真是对不起,小弟不知,我自罚酒一杯。”
然后唤了店小二上来,把酒撤下去换上花露。
三个人一直吃到天黑才回去。
子夜,两道黑影穿梭在府衙后院的花园里。
两人来到假山,在假山上乱摸一通,仍是没有找到入口。
厉风道,“咱们先躲起来,昨日有小厮来送饭,今日应该还会有。”
看他如何操作。
然而他又失算了,等了一夜也未曾有人来送饭。
两人并不气馁,“先回去睡觉,晚上再来。”
一连守了两夜,都没守候到来送饭的小厮。
这天用完早饭,刚睡着,又听到了吵闹声。
原来,方大人等了几天也不见方凌把东西还给他,终于忍耐不住,亲自上门讨要来了。
“对不起爹,东西让我弄丢了。”
东西丢了,方凌也很惭愧。
那日被他爹骂了,一时生气,跑去他爹书房拿了一样东西就溜出去了。
自从在客栈弄丢又找了回来之后他一直贴身带着。后来怎么丢的,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方大人气得脸都绿了,“什么?弄丢了?那么重要的东西,你能给我弄丢?”
“赶紧的,别废话了,给我拿出来!闹了这些天,你还没闹够?”
方大人一脸的不耐烦,根本不信方凌把东西弄丢了。
“你以为我故意不给你?”方凌很生气,气老爹不相信他。
“好!”他负气的点头,“你要那么认为,就那么认为吧!”
方大人却觉得他这是默认了,一甩袖子生气道,“孽子还不把东西交出来,坏了你爹我的大事,看我不揍扁你。”
方凌死猪不怕开水烫,“要揍你就揍吧,要东西没有。”
“不就是一个破水晶嘛,丢了就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明天我给你找个十块八块的来。”
听得这话,走到屋外的厉风和路嫚嫚双双停住脚步,相互望了对方一眼。
他袱里,那块半截羽毛的水晶石。
方大人一抬头瞧见两人,“两位英雄来的正好,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吧?走时支会本官一声,本官给你们践行。”
路嫚嫚心头默了默,方大人这是在委婉的赶他们走了。
厉风幽深的眸光一闪,“我们兄弟的事情的确办得差不多了,再办一些土特产,过两天就走。”
方凌听到两位大哥要走,“怎么没听大哥提起?”
路嫚嫚随口胡诌,“这不,过来给你说一声来了嘛!”
半个时辰后,两人走似的摇着折扇。
“你说方大人为何突然赶咱们走?”
厉风不仅没有回答的,还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一个起落人就跑没影了。搞得路嫚嫚很郁闷。
大概半炷香的时间,厉风回来了。不等路嫚嫚相询就道,“你猜我刚才瞧见了谁?”
“还记得咱们路过的那个马场吗?刚刚我瞧见马场的管事了,只可惜人影在跟前晃了一下,就不见了,找了这一圈都没发现。”
路嫚嫚把玩着扇子道,“一闪而过的人影,就能确定是马场掌柜?不会看错了吧?”
有些人的背影很像,有时候眼花看错不足为奇。
厉风笃定,“我很肯定刚刚那个,一晃而过的就是马场管事。”
厉风担心这个管事是冲着两人来的。
路嫚嫚觉得他谨慎过了头,就算是马场管事,出现在茂州街头也不足为奇。
毕竟丢了那么一大群马,总要想办法再买回来吧。
他们俩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就算那管事,把帐记在了他俩头上,也未必知道他们来了茂洲吧?
厉风却没有路嫚嫚如此乐观。因为职业和阅历,他比别人更多了一份警惕。
等他一回头,却见路嫚嫚在一个卖梳子的小摊贩前挑挑拣拣。
“这把梳子怎么卖?”
路嫚嫚拿起一把雕着一枝桃花的木梳。
“小公子,你的眼光真好,这把梳子,是我这小摊上唯一的桃木梳。”
挑中它倒不是因为瞧出它的质地。而是那枝桃花雕的挺特别。
不过她并未点破,只是笑了笑问,“这把梳子多少钱?”
“五文钱!”
厉风将一块碎银放在小贩手里,“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