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艳阳高照,窗前案几上摆着一副年轻男子的画像。
路嫚嫚站在画像前,给新收的徒弟讲解,如何抽丝剥茧模拟犯罪嫌疑人画像。
“一般女子被送入庵堂,多半品性上出了问题。”
“一个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女子,品性上出问题,再加上被害人正是怀春年纪,由此可以推测,这品性上的问题应该是男女之情。”
“其次现场遗落的那根金簪。”
“被害人身上的衣着质地考究,头上的头面也是时下流行的款式。”
“而那根簪子是空心的,宝石还是翻新的,造型又非常的夸张俗气,两者根本不匹配。”
“试想一个时时处处突出精致的大家闺秀,怎么会用这么俗气又夸张的金簪?”
“可是师父……”
小乙提出自己的疑问。
“并没有确切证据可以证明,这根金簪是被害人的。”
“有疑问是好的。”
路嫚嫚露出赞许的目光,至少说明他在动脑子。
“我今天说的话你要记住了。”
“我们画的只是模拟犯罪嫌疑人,这个人真的存在吗?”
“或许并不。”
“那个嫌疑人,只是我们根据种种线索分析推测,然后画出来的犯罪嫌疑人可能的样子。”
“不管这支金簪是不是受害人的,竟然遗漏了现场,肯定与她有关。”
“既然有关,就是我们推测的依据。”
“哪怕一开始错了也不要紧,随着证据的增加,慢慢的修正。”
路嫚嫚没说的是,直觉告诉她,这根簪子就是被害人的。
可他们是捕快,捕快办案讲究的是证据,直觉这种东西当不得证据。
然而,直觉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准。
别问她为什么。
“我们假定这根簪子是被害人的。”
“既然与她的服饰装扮不配套,那么这根簪子应该是旁人赠送。”
“那么我们就要考虑,这样一支俗气的簪子,到底是什么人送给她,才不至于嫌弃?”
“即使被罚到了红安堂,仍然带在身边?”
“某个重要的长辈?好闺蜜?还是情郎?”
“再看现场遗留下来的脚印。”
“现场的脚印虽有大有小。”
“小脚印是一致的,大脚印仍然一致,说明这些脚印只属于两个人。”
“也就是说,当时只有被害人和凶手两人在一起,没有第三人。”
“大脚印一尺三寸,明显是男子的脚印。”
“并且还有重要的一点,孙姑娘事前,把贴身的丫鬟给迷晕了。”
“见什么人要迷晕贴身丫鬟呢?”
“结合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
“孙姑娘被罚到红安堂来,是因为与一个男子有了私情。”
“而今天,她打扮精致,带上那根金簪到竹林来,就是来会那个情郎的。”
“那么我们就可以把这个犯罪嫌疑人定为一个男子,而且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师父,你怎么确定一定是个年轻的男子?”
路嫚嫚开玩笑道,“怀春女子总不会看上半大老头吧?”
小乙被逗笑了就连高冷的厉风都扯了扯嘴角。
中二追电笑的最开心。
“哈哈哈……,笑死小爷了,死要钱你可真逗。”
路嫚嫚把这戏精当成空气。
“为啥把年轻女子称作怀春少女?正因为,这个年纪正是爱做梦的年纪,心中向往着俊俏后生。”
“丑八怪肯定看不上,这个男子应该长得很好看。”
“如此,这个犯罪嫌疑人,在你心中有没有一个轮廓?”
小乙眼神崇拜,小鸡啄米般的猛点头。
“轮廓有了,我们再来具体分析。”
“问题再回到那根金簪上。”
“既然孙姑娘带着金簪,见犯罪嫌疑人可见这根金簪是对方送的。”
“而金簪是空心的,说明这个人应该没什么钱。”
“可镶嵌的宝石品相很好,但又是翻新的。”
“说明这个人家境不错,只是自己没钱。”
“什么人家境很好,自己却没什么钱呢?”
“极有可能就是大家族的某个数庶子,或者旁支子弟。”
“庶子一般都会受到嫡母的打压,同样对于旁支子弟来说,族中资源很难落到他们头上。”
“这些人通常抑郁不得志,眼角不自然地就会带上几分阴郁。”
“如此,你心中勾勒的犯罪嫌疑人,是不是更形象了?”
“然后再根据脚印大少,步态距离,推测出他的身高、体态……”
这些都有迹可循,不着急,以后我会慢慢教给你。”
“是!”
小乙眼睛亮的胜过天上的星星。
从前就晓得师傅厉害,没想到是如此的厉害,一只小小的金簪,一枚脚印,就能分析推测出这么多东西。
自己哪怕只要学到师傅的一两成,就够他用的了。
追电看着画像摸下巴。
“此人怎么瞧着有一两分眼熟?”
“厉风你来瞧瞧,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厉风翻了个白眼双眼望天。
兄弟,你是绔纨小郡王阅人无数,我是天煞孤星小瘸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过个鬼哟!
可路嫚嫚、小乙都期待地盯着他。
“咳,你在万花楼见过吧?”
兄弟对不起了,为了维护在媳妇心里的诸多形象,只能牺牲你了。
话音落路嫚嫚和小乙,果然别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