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舒娥举目往北一看,灰青色衣襟当风,背上负者那把七弦琴。西边的落日映出了半天的晚霞,瑰丽明艳。而澜川负者琴走在晚霞旁边,身影却显得那样孤独悲怆,与周围的天色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是了,舒娥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惊,不是来自于那琴声,而是来自于那架七弦琴,那样焦黑的颜色,没有一点润泽灵动之气,和澜川那双白皙修长的手,那样比对分明,又是那样格格不入。所以每看一眼,就多一分烦乱,多一分心惊。
终于回到永安堂,进门时有林公公熟悉的声音,房里有正在忙着摆晚饭的华芙,有嘱咐厨房再将粥温一温的丁香,还有进进出出的四五人,他们的样貌和声音,都一如往常。舒娥终于觉得放下心来,终究,还是有一处自己熟悉的地方。
【注1】焦尾:吴人有烧桐以爨(音窜,烧火做饭)者,邕(东汉蔡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曰焦尾琴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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