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安殿后再登高是较为陡峭的七十级台阶,要爬上一小段山路才能到达山顶,山顶上就是琼岛最高处的善因殿和白塔。一路上桃花在林间上盛开,清脆的鸟鸣相伴,淡雅的花香扑鼻,让人如在画中,如在仙境,大好春光,既是如此了。
抬头望去,白塔大约十层楼高,上圆下方,富有变化,为须弥山座式。塔顶设有宝盖、宝顶,并装饰有日、月及火焰花纹,以表示“佛法”象日、月那样光芒四射,永照大地。白塔矗立于琼华岛的顶峰,绿荫拥簇,巍峨壮观,这是像征神权的建筑物,具有主宰全园的气势,以体现“君权神授”的封建思想。
站在塔下,王冬冬心里微微波动,仿佛听到了诵经的真言,情不自禁的扶着塔基,闭着眼睛,绕着白塔转圈。梁惠凯惴惴不安,不敢发出任何动静,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转了两圈,王冬冬忽然站住说道:“我记得这座白塔好像是舍利塔,可能真是。从塔下走过,浑身暖阳阳的,说不出来的舒泰,一种安宁、一种清净、一种超然的解脱油然而生。”
梁惠凯吓了一跳,不要再张罗着出家吧?赶紧说道:“有可能是。不过,现在春光明媚,有这种感觉也正常。转山转水转佛塔,转玩了,咱们也该走了吧?”王冬冬挽着梁惠凯的胳膊笑道:“我是不是变神经了?别害怕,脑子清醒着呢。”梁惠凯讪讪一笑,随着她往下走。
路过善因殿,一个喇嘛拦住了王冬冬的去路,说道:“阿弥陀佛,这位居士请留步!”王冬冬双手合十,说道:“上师请指点。”喇嘛打量一眼,微笑着说道:“居士是不是午时出生的?”
王冬冬一怔,说道:“上师说的对,我是中午十一点出生的。”喇嘛又问:“你是木命吧?”王冬冬更恭敬了,说道:“上师大智!”喇嘛笑笑说道:“你与佛门有缘!你经过我的身边,我心里有感应。”
怕什么来什么,你来插一杠算什么?梁惠凯恼怒不已,愤愤的说道:“你说对了,没缘分我们也不会来这儿。五行八卦不是道教研究的吗?你们喇嘛什么时候也开始研究金木水火土了?”
喇嘛说道:“阿弥陀佛!你看,这个山洞里就有道家的吕祖等诸仙,千百年来,道中有佛,佛中有道,交汇融合不足为奇。这位居士不仅与佛门有缘,关键是恐怕今年有劫难!”
憎和尚不憎道士,十个和尚八个骗,还有两个是懒汉!骗子总是把问题说的很严重,把你吓个半死,然后好行骗。梁惠凯一心认为喇嘛想骗王冬冬出家,哪能听得进去?鄙夷一笑说:“那你说该怎么办?”
喇嘛说:“万事皆有因,万事皆有法,若想免此灾难,必须接受佛门五戒,皈依三宝。就是说要整日整夜诵读佛经,口念‘皈依佛、归依法、皈依僧;皈依佛两足尊、皈依法离欲尊、皈依僧众中尊;皈依佛竟、皈依法竟、皈依僧竟。’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劫难。”
梁惠凯又问:“可是她父母、亲人都不希望她走这条路,你说怎么办?”喇嘛说道:“在自然间沉浮的万物之中,我们会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所追求的红尘无非犹如浮云。”梁惠凯终于抓住了他的话柄,打断他的话,气势汹汹的说道:“父母亲情尚且不顾,谈何普度众生?”说完,拉着王冬冬就走。
梁惠凯走的快,王冬冬跟不上,被他拉得闪了一下。把王冬冬扶好,梁惠凯脑子忽然清醒过来,涩涩一笑说:“我只是有点儿讨厌他们,所以先入为主,自作主张。可他说的今年你有劫难这事儿不能大意,要不咱们再去别的寺院占上一卦?”
王冬冬说:“佛偈曰:‘心中莫远求,灵山头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头向灵山塔下修。’心中有善,胜读经书千卷;心中有佛,胜游名山大川。学佛其实就是在修心,心善即佛,心恶成魔。只要心中有佛,结众生缘,积累善根,纵然身处红尘,无暇烧香拜佛,亦是佛缘深厚之人。放心吧,你是对的!”
“我看你比他的道行还深!”梁惠凯忐忑不安,回头一看,那喇嘛已经不见踪影!想想又说道:“等我抽空回去找吕道长给你算一卦。”王冬冬笑道:“你随意。”
下了山,梁惠凯再也没心思在公园游玩了,迫切想离开这儿,匆匆的返了回去。发动车子正要走,季颖颖从旁边的店里“噌”地窜了出来,拦住了去路。梁惠凯感觉心里的火气直撞头顶,过去美好的记忆早已无影无踪,怎么看她怎么讨厌,真想把她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摇下车窗问道:“有什么事吗?”
季颖颖凑过来训斥道:“黑着脸干什么?我欠你钱了?”说完心里一虚,说欠钱也不为过哈!顿时小脸通红,说道:“你帮我姥爷那么多,我们家还没有表示感谢呢!”梁惠凯说:“我和你姥爷有缘分,再说远亲不如近邻,不是大事儿,你们也不用多想。”
季颖颖说:“可是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呀!我姥爷说,他以后再也不能走街串巷产地皮了,打算把他的宝贝都送你。”梁惠凯说:“那是老人的心肝宝贝,也是他美好的回忆,以后再说吧。”
季颖颖咯咯一笑:“你这人,干嘛想让我们欠着你的情?你也知道,我身体里可是流淌着贵族的血液,不能做手短嘴短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