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单靠种田,”苏永泽嗤笑一声,“那就算是种一辈子的地,都赚不到这么多!”
刘氏猛地点头,确实,种田又累又脏,但是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多少银子。
更可气的是,种田的收成大部分还要用来交税。
税一交,田地的收成就只够自己吃的,别说攒钱了,能填饱肚子就算好了!
苏永泽翻了个身,眼睛看向刘氏。
“我跟你说,只要运气来了,赌一次赚的钱就够我们一辈子花了!像那个许耀华,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就赚了5000两!要是我们的运气能跟他们一样好,赚到5000两,那我们全家都搬到府城去!
也给六郎七郎请教书先生,让他们去最好的学堂上学,然后考个秀才,不,是考个状元回来。以后我们就是官老爷,官太太了!哈哈哈哈……”
畅想美好明天,苏永泽笑出了声。
刘氏也跟着笑,“当家的,我看我们还要再买些铺子。我听人说,那铺子就算是自己不做生意,也可以租给别人。县城铺子的租金可不便宜呢,一年能赚几十两银子!”
“嘿,县城的铺子算什么?府城的铺子才好呢,一年得赚几百两!”
“对对对!买铺子就要去府城买……”
夫妻两个叽叽咕咕地议论着,越说越兴奋,仿佛他们真的已经靠赌博赚到了5000两银子。
躺在一边的苏柔却翻了个白眼,真想告诉他们别妄想了。
他们的运气一般般,甚至可以说有点差,真要去赌博,大概率还是输得很惨的。
就像上辈子……
想到上辈子的事情,苏柔的目光中突然间心中烦躁,一脸的气愤。
……
许耀华第二天离开,离开的时候,还带走了苏永寿、福宝、六郎和八郎。
福宝走之前,大钱氏还拉着福宝叮嘱,“乖宝,你一定要紧紧跟着你爹他们,千万别走散了!还有呀,要是有陌生人抱你走,你就哭,大声地哭。还有,不要吃陌生人送的任何东西。那些东西是有毒的……”
大钱氏不厌其烦地叮嘱着,每一个细节都要说好几遍。
福宝只得乖乖听着,还时不时点头。
最后,大钱氏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福宝,看着苏永寿把福宝抱上马车。
“老三,这一路上一定要照顾好福宝,可不能再让她出事了!”
“知道了!”苏永寿有些郁闷地说道,这话自家老娘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他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大钱氏却还在想,有什么漏掉的,一扭头,就发现陆湛站在旁边,抿唇盯着福宝。
大钱氏惊呼,“小湛,你怎么出来了?”
在大钱氏的心中,陆湛可还是病号,而且是伤得很严重的病号,此刻就应该乖乖躺床上,而不是出来。
“我来送福宝。”
陆湛说着,单脚跳着到了马车前面,然后幽怨的眼神看着福宝,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
福宝感觉到压力巨大,拍拍陆湛的肩膀,说道,“陆湛,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陆湛抿着唇,像个被抛弃的小兽般,委屈极了。
“你不带我去!”
福宝无奈道,“不是我不带你去,而是你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病人,不能到处乱走!”
陆湛低头,小声地说道,“我的伤口早就愈合了,可以下地走路了……”
“哎,可是在大家的心目中,你的伤势还没有好。你要真跟我走了,其他人还不得吓死!”
陆湛:……
他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为了搏同情,故意把把自己的伤势弄得很严重。
结果,大钱氏和小钱氏真把他当成了重伤病人,千叮咛万嘱咐,要求他一定要躺床上好好养伤,哪里也不能去。
还给他熬了苦得要命的中药,让他一天三顿跟吃饭一样吃。
陆湛抚额,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福宝拍拍陆湛的肩膀,像是安慰小孩子那样安慰他。
“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我会给你带枣泥糕,还有林记的大肉包子!他家的肉包子可好吃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陆湛对吃的根本就不感兴趣,拉着福宝的手,抿着唇,目光幽深。
那双大眼睛湿漉漉的,仿佛是被人抛弃的小兽。
福宝莫名有一种愧疚感,自己跑去县城,陆湛却只能呆在家里装病人,让她特别的心虚。
福宝摸了摸陆湛的脑袋,像安慰小孩子那般安慰道,“乖,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在福宝的保证下,陆湛才不舍地放开了她。
马车启动,福宝坐进车厢里,消失在了远方。
陆湛一直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开,直到不见了踪影,他才收回了视线。
这一幕,恰好就被的苏柔给看到了。
她攥了攥拳头,又松开,又攥紧拳头,又松开。
好半晌,她的脸色都恢复正常。
苏柔关心地问陆湛,“陆湛,你累不累?要不要我扶你进屋?”
陆湛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连句话都懒得说,就一跳一跳地跳回屋里。
苏柔想过去扶,却被他一把推开。
苏柔不禁有些委屈,“陆湛,我就是帮你而已!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陆湛冷冷道,“不需要你的帮忙!”
“可是你这样太麻烦了,还很累,也容易摔跤。来,我扶你!”
“滚!”
陆湛突然间眸光一沉,低喝道。
那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