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商铺正准备关门，老板一手都搭在卷闸门上了。
顾沉眠走过去说了几句，才走进店里。
不过他很快就走了出来，再回到家门口时，手里多了一瓶草莓牛奶。
将草莓牛奶塞进少年怀里，他拿出钥匙开门说，“一会儿你喝这个。”
沈初墨抱着一大瓶草莓牛奶，没说什么。
开了门走进去，电视节目的声音放得很大。
客厅里没人，厨房里亮着灯，就是没听见炒菜声。
顾沉眠随手把钥匙扔茶几上，走过去推开厨房门，“老顾？”
顾泊臣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包饺子，见儿子回来了，眼底也闪过一丝高兴，“怎么回来过年也不通知一声？”
“你会不知道我什么时间下班？”顾沉眠挽起袖子，转头看向旁边，“过来。”
看到他这个举动，顾泊臣第一反应就是儿子带女朋友回来了。
他连饺子也不包了，伸长脖子往厨房门外望去。
这满怀期待的样子，哪里像是平时那个威严可畏的警局局长。
可谁知等了一会儿，出现在厨房门口的竟然是一个清冷少年。
那少年身穿白色毛衣，怀里还抱着一大瓶草莓牛奶，长腿细直。
黑色短发顺毛很乖，他神色淡淡的开口：“顾局。”
顾泊臣：……说好的女朋友呢？！
“怎么是你小子？”
说完，他又往外面看了看。
顾沉眠走过去挡在他面前，“别看了，没人了。”
顾泊臣再次：……
好不容易过一次年，好不容易儿子第一次带着人回来。
结果却带回来一个男孩子。
“……”
他把顾沉眠赶出了厨房，“这儿用不着你，你俩出去，把对联贴了去。”
顾沉眠站在厨房门口，微微挑眉：“你确定？”
往年春节，父子俩在家吃顿年夜饭，基本都是顾沉眠下厨。
毕竟以老顾的厨艺，能不能好好过年都成问题。
顾泊臣噎了一下，骂道：“贴完了再滚过来做饭。”
看他憋红了脸的样子，沈初墨感觉跟平时相比，他才更像人格分裂。
还好顾泊臣不知道少年在想什么，不然大过年都得气得吐血。
“走了，贴对联去。”顾沉眠抬手在少年脑袋上揉了几下，转身走到客厅找出春节对联，又拿上透明胶，打开门走了出去。
沈初墨把草莓牛奶放在餐桌上，也走到门口。
外面已经有人在放鞭炮，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传来，还夹杂着客厅里的电视节目声音。
两人站在门口贴对联，一个负责撕胶带，一个负责贴上去，很快搞完。
回到厨房，老顾还在慢吞吞的包饺子。
顾沉眠看不下去了，“你是准备明年来吃这顿年夜饭？”
顾泊臣：我会包饺子就不错了。
在顾沉眠母亲刚过世的那几年，老顾就以加班为由，除夕也缩在警局不回家。
刚开始一两年，顾沉眠还在警校没毕业，也是干脆就在警校过年。
倒不是因为父子俩之间有什么问题，而是两个人都不想在家冷冷清清的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