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林枫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来到办公室起，心里就一直是乱的。
看着那张空荡荡的办公桌，才想起乔希去相亲了。
其实以乔希的外在条件，去相亲有点好笑。
可他现在笑不出来。
打电话吗？
什么时候打通电话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了？
很难得的是，沈初墨也从题本中抬起头来，往他这边看了看。
眼神很淡，什么也没说，就又低头看题去了。
看来他们都已经看出来了，他竟然表现得这么明显。
可最应该看出来的那个人，却还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
他既希望那个人知道，又害怕他知道。
至少，在他做好心理准备之前，不要知道才是最好的。
只是今天过后，他还有没有机会让那个人知道？
一想到这里，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宋浪懒得去看余林枫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着窗外的大片阳光，起身伸了个懒腰，“小爷练球去。”
上次跟八班的比赛还只是开始，六班进了八强，接下来还有好几场篮球赛要打。
班群里早就约好了周末要练球，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也该过去了。
往常要是乔希在办公室，听到他打招呼说走，都会抬起头来应一声。
今天他不在，连个吭声的人都没有。
沈初墨脑子里还在想警务战术思路，根本没注意身边的动静。
等反应过来，宋浪已经走了好一会儿。
她抬头看向顾沉眠那边，看见他正低着头在写些什么。
他的办公桌后面就是窗户，阳光洒进来有点背光，而他神情专注认真的侧脸棱角分明。
似乎是察觉到了少年的目光，顾沉眠也抬起了头看过来。
两人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对上彼此的视线，目光里都浮现出明晃晃的笑意。
一抬眼就能看到对方，沈初墨很喜欢这种感觉，心里很踏实。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余林枫终于坐不住了，拿上车钥匙就往门外走，“我去……我出去一趟。”
大概是没找到合适的借口，他顿了顿才继续把话说完。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顾沉眠和沈初墨。
顾沉眠把手里几份整理好的报告放在了一边，站起身来，“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吃什么都好。”沈初墨合上笔，又勾着唇角补了一句，“只要是跟你。”
顾沉眠走过来在少年脑袋上揉了揉，眉眼深邃也露出笑意，“小奶狗，越来越会说话了？”
“都是跟哥哥学的。”沈初墨抬手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在他手心挠了挠，“而且，我只是实话实说。”
只要看着眼前这个人，无论做什么吃什么，都不重要。
顾沉眠骨节分明的手指顺势挤进少年的指缝，十指相扣紧紧握住，然后稍微用力把人带了过来，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养了你这么久，总算有点回报了。”
浅吻点到即止，带着几分克制。
沈初墨眼神清澈的笑着，“来日方长，我会一点一点都回报给你。”
两人私下聊天的时候，很多话都愿意说给对方听。
出了门在外面，就还是那副不好相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