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弟教训的是,老弟你先坐下,给我个机会让我再给你们梳理一下我刚才说那话的意思……来,杜砂也听听。”
乔叔毕竟是警察,他的话梅杜砂的老爹多少还是要给些面子的,毕竟虽然他们梅家是受害人,可是协助案件调查也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尤其是他们那么迫切想知道答案,怎么能不尽量配合呢!
但是刚才乔叔的话确实让人有点不痛快,梅杜砂也已经有些焦躁了。
乔叔安抚了会议室的紧张气氛后,他走到屏幕前看着上面被涂黑的那张脸又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唉,真是个美人啊!”
这话又一次让梅杜砂的老爹有些情绪,只是他忍住了,乔叔呵呵一笑,终于不再俏皮了。
“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乔叔,人,和两个人有关!”
小刘低声提醒了一句,乔叔立马一拍脑袋回了一句,“嘿,就是嘛,就是和人有关!首先是沙家报失的那辆车的沉湖事件,这个事情若是只是简单的盗车就算了,关键是它里面竟然有梅老弟家的全家福,不过全家福上这块被涂黑的部分是怎么回事?有人可以告诉我们吗?”
“是……是我!”
梅杜砂微微地举了举手,乔叔立马笑哈哈地说了句,“原来是杜砂你啊,像是小孩子的游戏,要是大人不喜欢一个人,他们才不会用墨水涂黑,他会直接剪碎烧掉,让她完全看不见……”
乔叔这话明显有所指,梅杜砂朝着她老爹看了一眼,她老爹脸色微有些变化,但并不明显,而乔叔很快又开口了,“我们鉴定过这确实是一款儿童画笔的染料,那么杜砂,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是什么时候涂黑这个的吗?”
“五岁的时候吧!我是在我爷爷奶奶的房间把那个涂黑的,然后就丢在了一个角落里,之后就再没见过了它了。”
“嗯嗯,明白了。那现在就有个问题了,为什么这个入室盗窃的人什么都没带走,就只带走了这么一个相框,还是一张全家福,你们觉得呢?”
乔叔这么反问,在场的除了梅家人,大家似乎各有想法,但是想法似乎又比较单一。
他们绝大部分似乎都觉得那肯定是有人认识照片上的人,就是为了照片上的某个人而来,从照片上面看去,除了老人和小孩就只剩下一对俊男靓女,虽然女的被涂黑,但是那气质是改变不了的。
这难道是一场情变后的闹剧?
虽然有人这么想,但是没人回答乔叔,乔叔看看梅杜砂似乎有些顾虑,但他最后还是问了梅杜砂一句,“杜砂,你老爹刚才说他和你妈妈是性格不合离婚的,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那个时候还太小!”
梅杜砂似乎有被惹到,她很生冷地回了乔叔一句,乔叔有点意外,这好像和他平素里认识的梅杜砂不一样了,看来父母是梅杜砂心头的一道疤痕,也是不能轻易碰触的敏感话题,乔叔沉默了一会儿。
“那杜砂你介意回避一下吗?我问你老爹几个关于他们离婚的事情?”
“我不要回避,我就要在这里。”
这句话出口场面就更尴尬了,在场的另外三个人似乎还不知道坐在梅杜砂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他们来回地看着梅杜砂和她身边的人,乔叔又开口了,“那那位是不是想回避一下?”
乔叔看向殷离,殷离也顺势看向了乔叔,她微微一笑,“不了,那些事我也算多少有些耳闻,不介意的。”
这倒让梅杜砂有点意外了,她老爹究竟又给那个女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好吧,既然各位都没什么意见,那我就继续,梅老弟你刚才说你和弟妹是因为性格不合所以离婚,但是我们之前走访了附近的一些老人,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是不知道怎么就离了婚,弟妹还离家出走了……这中间有什么隐情吗?还有弟妹的身份也是个问题,你们根本没有领证,弟妹到底是哪来的?”
“你说什么?”
梅杜砂诧异地站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她妈妈居然和她老爹不是合法的夫妻关系?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们家是后来才搬进梅川的,你父母的身份也是后来登记到梅川人口普查后的系统里的,就连梅杜砂的身份证还是我们这边协助办理的,你说是不是?”
梅杜砂的老爹神色有些异样,乔叔说的话没错,这其实也是困扰他的疑惑,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他老爹总是强调他们就是梅川本地人,然而他们却没有确切的身份记录,他自己爱的女人也是,而到了梅杜砂这里还又重复了一遍身份认同问题,他们这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些他也好想知道,可谁又能告诉他呢?
“乔哥说的没错,这些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可惜我没有从我爹妈那里得到答案,我们离婚确实不是因为性格不合,而是因为家庭阻隔……我老爹一心想让我成为像沙家老爷子那样的制壶大师,可惜我不是那块料,看我始终不成才,我老爹将目光锁向了孙辈们,但是我和梅杜砂的妈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在梅家的传统里女孩子是传不了家的,老爹希望我们再生个儿子,可是梅杜砂的妈妈是个性情笃定的人,她不愿意,所以事情随着梅杜砂渐渐长大变得越发严峻,梅杜砂的妈妈承受了很多,她终于忍不了,她本想带梅杜砂离开梅川,可是我不同意,一时气恼就说下了狠话,她就彻底地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