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并未久留,说了会儿话,见阎王直勾勾盯着自己握住漫归的手,眼眸一转,趁他们没反应过来之前,抱着漫归蹭了两下。
“那天,我在天界等你。”说完就主动松了手。
见阎王紧张的像是她要做什么坏事的样子,咧开嘴笑了两声。
玄女走后,静息才敢上前。
方才看见她抱住漫归,刚要靠近手上又隐隐开始犯红疹。
院子里的伏羲感知玄女来了,眉头下压微皱,一脸的不解,她来这里做什么?
思虑半晌,起身去了阁楼。
当他抵达阁楼时,玄女早已离开,她就是来通风报个信而已。
伏羲不会参加百神宴,当日仅有酆都大帝和阎王陪着漫归参加。
饶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那日,不必看那些神明的脸色,他们若说话不中听,回来便是。”本来也不需要依靠这种宴会来维持表面的假象。
漫归给他泡了杯茶,听到他的话点点头。
她知道他们都在为她考虑。
“您的话,我明白,我也不是那种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她永远都无法原谅,天界诸神当年做过的事。
如今愿意去参加这个宴会,最大的原因还是看在玄女和王母的面子上。
若是王母不同意,想必今日玄女也不能下来告诉她华服一事。
提到那件华服,抬头看向对面的伏羲,有心想问一问,沉默半晌,到底没说出口。
已故之人,还是莫再提及为好。
伏羲有时会来阁楼坐一坐,他不善言辞,只能拿着画板画画。
最近画着冬日祭那天的场景。
满天飞舞的雪花,笑意绵延的众鬼,此起彼伏的叫卖。
画中有她,有大王,大帝,还有……天帝。
原来那日,他都看到了。
“画的真好看。”
他停下笔,抬头看了眼这个亏欠最多的孩子,扭头继续作画。
画纸铺的很大,他似乎是站在高处俯视,将冬日祭当天的商业街全部画了进去,就连周边的层峦叠嶂也隐隐突显出来。
“在地府小居,是我这么多年唯一开心的事。”
他得谢谢大帝,要不是他强势的将自己带来,或许连他也撑不了多久了。
一幅画,画了很久,从下午一直画到阎王快要下班。
他在作画的同时,大帝抱着棋具来找漫归,下了一下午的棋。
偶尔赢了两局,开心不已。
来添茶的驺虞瞧了,嘴角蠕动了两下。
他能赢,还不是漫归让着他。
大帝也知道,不过赢了一局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日子平淡,又带着一丝乐趣。
鬼神的寿命很长,正因为长,所以孤寂的很,漫长岁月中,只能靠着这些小玩意儿打发时间。
也不知是不是赢了两局,大帝高兴了很久,高兴到第二天脑袋昏昏沉沉的,到了和漫归一起吃早饭的时间,都还没起。
“大帝还没起吗?”
早上大王回五殿之后,漫归都会和大帝一起用早膳。
得知他到现在还没起,有些担忧,随即派鬼仆去大帝院中看看。
不过片刻,鬼仆慌慌张张的跑来,眼底带着几许诧异。
“大帝他,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