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阳仿佛没听到,只是笑呵呵报出账单:“宝友,鉴定费一千五百零五块,承蒙惠顾!”
钱副馆长匆匆与老伴交代了几句,结束视频通话后,死死盯着潘天阳:“你认识西夏文字?”
国内认识这种失传文字的专家不超过二十个,每一位他都认识,其中就没有年龄低于四十岁的存在。
能被他选中用来作假古币的文字,也都是没有破译那种。
可这年轻人竟然认识!
钱副馆长如何不震惊?
潘天阳也不吭声,就这么伸着手。
直到钱副馆长回过神,打电话跟儿子要了一千五百零五块。
确认到账后,潘天阳这才回应他关心的问题:“封面铜钱那四个字的意思,分别是:猎、梭、敞、鬓。
猎在上,梭在右,敞在左,鬓在下。
西夏作为一个在历史上绵延了近四百年的古国,能在货币上印这些玩意儿?
还能有点谱吗?
真这么搞,别说近四百年,能坚持四个月都是我大宋无能。
除了后世的人为了造假,为了追求没人认识、没人能拆穿,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您也不是一般厉害。
为了达到目的,费那么大心思,特意编一本没几个人能拆穿的假书,再制作一堆假古币!
可又怎么样呢?
到头来六七十岁的人了,一千五百零五块钱居然都要找儿子要……”
潘天阳见他脸色渐渐不好看了,当即话锋一转:“看您这么难,不如这样好了。
以后您如果遇到什么好东西,急需用钱,完全可以拿那些捡了漏的东西来我这里抵一笔款子。
都是同行,我也不坑你,绝对只赚个利息……”
钱副馆长一门心思追问西夏古文:“年轻人,你是怎么认出那些文字的?如何能证明你说的是对的?”
潘天阳望着他:“第一个问题:不好意思,师门隐秘!第二个问题: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钱副馆长完全无法确认他到底是真的认识,或也只是在信口开河采,只好先将此事搁下,回归正题:
“刚才的视频鉴定可以凭借投机取巧做到,不算。我再让你看几样东西,如果你这回还说对了,我们就相信你鉴定的青铜矛和唐三彩都是真的,都是出土文物。”
潘天阳一脸好笑:“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是那句话,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已经尽到了自己的义务。
至于鉴定,如果宝友您有需要,我本人十分欢迎,但收费标准之前也说过了,就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钱副馆长一咬牙,再度拨了个电话出去。
待到那边一接通,立刻笑眯眯询问:“聪儿,你现在在家还是在店里啊?”
“刚回家,准备午睡一会儿,怎么了爸?”
电话里传出的声音非常动听,跟银铃一样干脆,很年轻的样子。
钱副馆长如实说道:“你不是一直说爸爸偏心,分给你的东西要么一看就不值钱,要么又黑又丑,只能用来砸人吗?
我这边有个开古玩店的家伙,说只要他鉴定的东西是真的,就愿意按他开出来的价钱收购!
把那几样东西都拿出来让他看看,估个价,到时你想卖就卖,爸爸也不阻止你……”
电话那头的姑娘立刻表示怀疑:“你不是说这些既是我的嫁妆,也是留给我做传家宝,不准我卖的吗?”
“今天例外!”
钱聪心中疑窦丛生:“您是认真的吗?不会是被人绑了,要我带东西去赎你吧?”
钱副馆长哭笑不得:“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身边就有警察陪着!赶紧把东西拿出来,我过两三分钟发视频给你,就在视频里鉴定,不用你过来!”
“不过去怎么卖?”
“你还真要卖啊?”
“当然!好不容易才遇到特例,正好最近手头流动资金有点紧,压力大到我常常失眠,真要值钱我就卖两个应急……”
钱副馆长不高兴了:“行吧行啊,你想卖就卖,我不管你,也管不了你了。先鉴定估价,然后你要卖,你再过来。”
“那不行,万一到时候你不告诉我地方,我上哪卖去?”
潘天阳可没工夫在这陪着这对父女没完没了闲扯:“姑娘,这里是老城隍花鸟邮票市场,我的古玩店叫《鉴宝斋》,是整个古玩市场里店面最大的那一家。”
钱聪闻言,随即调侃了他一句:“哟,听老板你这声音,年纪不大啊?我就喜欢和年少有为不自卑的人打交道,等着,我去取!”
这一副老玩家口吻,着实把潘天阳雷的不轻,只觉白瞎了这好听的声音……
不多久,‘老玩家’就主动给老钱发了个视频通话请求过来。
接过手机,潘天阳就看见玻璃茶几上摆着四个银币,其中三个装在专用的透明密封盒里,以及两个块头不小黑乎乎的银元宝,不由眼前一亮。
这绝对是一笔大生意!
“宝友,我先把《鉴宝斋》的鉴定估价行情跟您讲一下。在这里鉴定,我的确会按最低开价购买,但鉴定手续费,是采用的最高市场价千分之一机制……”
钱聪从这一番言论中,听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试探问:“听你这意思,我这四个银币、两个银元宝里头,还有收费标准破了千分之一的值钱货?”
潘天阳不慌不忙回应:“这还没有开始呢,我哪知道啊?咱这属于先说断后不乱,宝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真有值钱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