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上课时间到了,请同学们迅速回到教室,准备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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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铃声回荡在整个校园,大家或急匆匆或悠闲地走进教室,整个校园慢慢安静了下来。
季,走到高二(16)班门口,看着门口滚动的电子钟上的2020815,还是有些恍若隔世。
原来算上今天,她都已经重生半个月了。
半个月前,她还是被那人强制娇养在别墅里的笼中宠,半个月后,她回到了4年前,一切都没来得及发生的16岁。
上天最大的厚待就是让她重生在她跟那人相遇的一周前,然后顺利转了学。
眼前的市一中,是她的新学校。
有班上的人跟她打招呼。
季恩恩眉眼间含着浅淡柔软的笑意:
“早上好呀。”
夏日蝉鸣中透着燥热,阳光在白墙绿树里投下稀疏的光影。
她扎着马尾,细碎的短发微微垂在耳边。
穿着女生统一的白色衬衫与雾蓝色短裙,衬衫有些大,白皙细瘦的手腕微微显出一丝羸弱。
一双小腿笔直纤白,透着莹润。
临近上课,有不少人悄悄的往这边看。
刚坐下,同桌张月歌就兴奋地对她招手:
“恩恩快来!”
“我不行了,啊啊啊吓死我了,啊不,激动死我了。”
季恩恩笑:
“什么事情呀,这么激动。”
张月歌睁着晶亮的眼睛兴奋又害怕的抓着季恩恩的手:
“你猜我刚刚看到了谁?”
季恩恩乖乖地摇摇头,杏眼圆润,她的眼宛如猫儿,眼角上挑,眼睛看起来又大又圆,格外勾人:
张月歌激动地压低了声音:
“你知道那个治安特别差光出混混的六中吧。”
“我刚刚看到大佬了,就是从那个学校转学到我们班的。”
“你不知道,那么乱的六中人人都怕他,听说是飙车伤人被学校开除的……而且听六中好多人传有人看到他发疯,特别可怕呢。”
季恩恩小小的“啊”了一声,眸子溜圆。
“那,他现在是在我们班么?”
张月歌:“是的,啊啊啊虽然大佬很可怕,但奈何不了超级帅呀!你马上就可以看到了。”
张月歌拉着季恩恩看着教室门。
果然,教室门被推开了。
几个少年一身淋漓的汗水说说笑笑的走进来。
大家看到其中一个人时,整个班都安静了。
走在人群后面的少年面色带着微微病态的苍白,眉眼却好看得难以描述。
轮廓分明的一张脸,初看宛如晨雾浅淡描摹的一幅画,唇角微带笑意时,却又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致命的痞气。
他眸色清黑,眉眼看起来总是倦怠疏懒的,像是安静蛰伏的鹰。
班上不少女生偷看着脸红心跳,季恩恩脸却一瞬间惨白。
张月歌捧着脸花痴回头,刚要找季恩恩说话,便看到白净娇软的女孩整个人突然呆住了。
眸子里透露出清晰的恐慌。
那是一种极其惊恐抗拒的神色,眼里不敢置像是看见了魔鬼。
张月歌一愣。
“怎、怎么了呀。”
下一刻,她就看到季恩恩急急忙忙的低下头去。
然后慌乱无措地在放在她们中间的表演道具里面扒拉出粗大的圆框眼镜戴在脸上,又赶紧穿上了校服外套。
张月歌目瞪口呆:“不、不是吧,恩恩你这是在玩啥?”
季恩恩没空回答,她慌张地缩起身,却一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抽屉,桌子上放着的水倒了。
水淅淅沥沥的撒了出去。
班上忽然鸦雀无声。
一片寂静里,身边传来一道阴影。
季恩恩低头一看,有水正顺着那人的裤脚往下滴,然后缓缓滴到一个黑色的脚链上。
季恩恩心一颤。
没人比她更清楚,晏逾那个永远都不取下来的脚链是怎样一种禁忌,季恩恩因此吃了许多苦。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怎么办,为什么转学了还是可以遇到?
按照他那种恶劣的脾性,她弄脏了他的脚链,他、他会不会打人啊。
季恩恩肩膀抖了一下,压着嗓子,声音里却控制不住的带上了不自知的哭腔:
“对不起。”
如果、如果被他打一下,能没有交集的话,她也愿意。
晏逾微抬了抬眼,淡色的唇浅淡的勾了一下。
如果他刚刚没看错,这个女孩,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眼里的是惊恐跟恨意吧。
恨他的人千千万,晏逾也根本没有什么在意的,也没那个兴趣去想为什么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会恨他。
他也没兴趣欺负人。
但当他的视线随意下落在女孩长发里露出的耳垂时,微微顿住了。
女孩的耳垂看起来滑腻粉白,在阳光下还有短短可爱的绒毛,刚刚她身子的微微一颤,连带着小小粉粉的耳垂,轻微晃动了一下。
莫名地,一个念头宛如荒草泛发新芽,肆无忌惮地肆虐起来。
晏逾抬起的脚步微顿,他微微皱眉,脑子里忽然传来一阵久违的刺痛。
好半天,那种感觉才褪去。
他冷白的面上,竟无意识的带上了红色。
“嗯?新同学?”
晏逾停下了,他微微抬眼,清黑的眸子里带着几不可查的探究。
少年声音微微嘶哑低沉,语调散漫,季恩恩却在骨子里就带着害怕。
她垂下眼,僵着脖子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光嫩的侧脸在阳光下莹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