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的,没丰富业务活动的周六很快就迎来黄昏的落日。
周茉背着双手,在客厅转来转去,一圈一圈又一圈。
“我说你能不能别跟驴拉磨似的转来转去好不好?转的我头都晕了。”嗲妹无法好好玩游戏,发出抗议声。
周茉停在她面前,改为叉腰:“嗲妹,丛正一天没回来,也没个电话,你就一点不担心?亏得你平时还口口声声‘正正,正正’叫的亲热。”
嗲妹冲她翻白眼:“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智力没问题,身手敏捷北市应该没几个是他的对手吧?再说我一口一个‘正正’跟担不担心他有关系吗?”
“有。”周茉手指点点:“不然就是虚头巴脑。”
“我担心了呀,我这不打了好几个电话。关机,能怎么办?”嗲妹叹气:“总不能失踪人口报警吧?成人得过二十四小时好吧?”
周茉无语了:“报警,倒不至于。”
“就是喽。你转来转去有用吗?若是有用,我也跟你一块客厅转圈圈好了。”
“行了行了。别添乱了。”周茉摸摸下巴:“我还是下楼问问小区邻居,说不定……”
“哈,寻找目击证人是吧?”嗲妹嗤的笑了。
“你懂个屁。”
天气还好,比往常清凉些。
周茉下楼,左顾右盼,然后直奔了小区靠近门口的停车棚。
这个停车棚是专门为小区居民停单车,电动摩托车专用,平时天气好,大爷大妈们就爱凑在一起闲话家常。
这不,黄昏将至,停车棚好几个大妈摇着浦扇在唠嗑。
清清嗓子,周茉堆起笑脸上前打招呼:“各位大妈大叔下午好呀。”
“哦,小周呀。吃饭没有?”
“还没呢。”周茉没有过多寒喧,开门见山问:“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我表弟他,他……”怎么说呢?
“小丛呀。我看到,跟小区新搬来的那两口子一块呢。”
“啥?”周茉下巴一掉,眼珠子差点突出来。
老破旧小区是没有专业的安保人员的,大门形同虚设,但是治安还可以。为什么呢?因为小区居民大多数是退休人员,平时没啥事,就爱四处遛弯,跟治安巡逻队似的,同时还兼职着小区义务广播小喇叭的功能。
谁家有什么风吹草动,只要动静稍大点,这帮退休大妈大爷们就能齐聚一堂打听的清清楚楚。
这不,中午的时候,小区搬进来一户新租家,就租在第七栋,户主在别外买了房,这里做出租用。很少过来这边,反正现在付房租也用手机转账就可以。
今天七栋的户主特意回旧小区一趟,碰到老邻居当然就闲谈一番。
然后邻居们就得知他家的两室两厅一厨一卫一阳台的房子租出去了,价格还很不错,是两口子,中年人,没什么行李,签合同时很干脆。
还说这两口子相貌普通,儿子却高大帅气,开玩笑说基因突变了。
小区这帮退休大爷大妈本来吧,没有谈资,就自己制造谈资。现在听到有这么一个好玩的梗,岂能不去凑热闹?
然后,大伙就发现:咦?那不是小丛吗?
帮着搬家的小伙子不是租在前面那楼的丛正吗?因为模样过于出挑,基本上小区的退休居民都认识他。
“哈?丛正,我表弟在帮着新来的租客搬家?”听到这里,周茉又要惊掉下巴了。
“没错。”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过去打招呼。这两口子还爱理不理的,啧啧,外地人也不知清高啥?”
“就是就是。尤其是那个男的,板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百八十万似的?有能耐就别租咱们小区呀……”
没想到,话峰一转,变成了控诉新来租客态度骄慢,瞧不起他们这帮热心的老邻居。
周茉悄悄退开,不参与大爷大妈们义愤的讨伐。
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周茉慢腾腾晃到小区第七栋楼,抬头望了望窗户,能听到好几家锅碗瓢盆交响曲,还有电视很大的声音,小孩的哭笑声……嗯,几楼呢?忘了打听。
落日一点一点没入天际,周茉等了片刻,楼道还是没有丛正的身影,嗲妹的电话追过来:“茉茉,找着咱们家正正了吗?”
“还没。”
“放心啦,没事的。”
“我知道。你把饭做好,我很快回来。”
“冷面可以吗?”嗲妹叹气:“厨房太热了。”
“可以。”只要不是自己动做饭,周茉不挑嘴。
挂了电话后,周茉试着拨打丛正的手机,没想到:通了。
“通了?”周茉讶异:“这,这是开机了还是充好电了?”
“喂,茉茉姐。”丛正的声音传过来,欢快又活泼。
周茉定定心神,尽量语气正常:“你在哪呢?这一天都没回家,去哪呢?”
“哦,我,我就在附近转转。”
“附近是哪附近?”周茉轻描淡写的追问。
丛正迟疑:“我,附近,就是小区附近。”
“在哪?我过来找你。”
“哦不用。茉茉姐,我很快回来了……”
“在哪?”周茉坚持问。
丛正那边静了静,然后就笑说:“给我五分钟,我这就回家。”
两分钟后,周茉果然看到中间那个楼梯间,走出丛正。
他是一个人,双手空空,走的很急。
“丛正!”周茉背负双手,慢悠悠的出现在他面前。
“茉茉姐?”丛正愕然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