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楚鹿人和另一位白衣女子从天而降,嵩山派……以及心向嵩山、被左冷禅请来之人,或坐或立都拘谨了一些。
楚鹿人其实先一步就已经到了,只是见到语嫣居然武功大进,这才没有打扰她人前显圣……
而此时听到楚鹿人说,自己冤枉了莫大,左冷禅不由得质问道:“哦?这么说楚盟主知道,我费师弟是死于何人之手?还是说……那二胡声是楚盟主用唢呐吹出来的?”
“二胡声归二胡声我不知道,不过费彬那厮是我亲手所杀,人不会被杀两次,这是自然规律。”楚鹿人一副“你怎么连这都不懂”的语气。
当年杀费彬的时候,楚鹿人的确小心翼翼,不仅偷袭、而且事后唯恐泄露出去。
否则嵩山派本身会追杀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忌惮嵩山派的影响力……
若是当年嵩山派死命的脏楚鹿人是邪魔外道,那楚鹿人就真的算不成白道——白道也好、黑道也好,都未必是正道,虽然标榜正义,但本质上不是以所行善恶为分界的,这点楚鹿人再明白不过。
不过现在……
“费师弟向来急公好义,只是脾气急了些,纵使有什么冲动,惹恼了楚盟主,楚盟主也不应下此杀手才是!此事……楚盟主是来给我五岳剑派、当着各位同道的面一个交代的?”左冷禅闻言,气得脸色一胀。
“哈哈哈……”楚鹿人很起范儿的先大笑了几声,接着说道:“当年那费彬,要残杀五岳同盟之人,还算是你们自家的事情,不过之后却要对无辜女童下手,手段残忍卑劣、妄称正道。
左盟主识人不明,还要本盟的交代?楚某当年杀他,现在若是他站在这里,楚某一样要杀他!”
时过境迁,如今楚鹿人堂堂正气盟盟主、天榜第二,就算明说是自己杀的费彬又能如何?
“呸!嵩山派的狗东西,果然欺软怕硬!”
“没错,他姓费的这儿,哪里劳驾盟主出手,我便先砍了他的狗头!”
“啧啧,嵩山派这是藏污纳垢,还是霸道惯了?”
“我看当年他们杀刘大侠、甚至想要杀刘大侠全家,就是存了震慑衡山派的心思。”
“就是就是,日月神教教众甚多、下属各派众多,除了五岳剑派,有几人敢说没有和有关之人喝过酒、论过交?怎么他左冷禅还想留下咱们?”
……
楚鹿人都已经开口,正气盟的一众义士,自然也都纷纷仗义执言,甚至……一些盟外的有识之士,也都纷纷有些远离嵩山一面。
也有更有识的,此时见了楚鹿人,根本不想管嵩山那些有的没的,而是想要打听一下襄阳、武当的事情——楚鹿人在武当逼退了蒙元国师的事情,因为之后武当便封山,所以虽在江湖中有传闻,但却不甚具体。
相比于五岳剑派的破事儿,其实不少真正有情怀的侠士,见到楚鹿人之后,更关心襄阳可能会爆发的宋元之战。
左冷禅见到现场被楚鹿人三言两语的挑动起来,瞬间变得对自己不利,心中更是气闷。
五年前,左冷禅已经是五岳盟主,叱咤风云,楚鹿人还是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五年后,五岳剑派已经被楚鹿人的正气盟压一头?
当然,正气盟远远没到会合并的程度,也不大可能走向合并……
“左某倒是忘了!魔教也已经加入了贵盟,楚盟主枉顾正道各派,为魔教出头,倒是应有之义!”左冷禅这时见下面的嵩山弟子,已经要骂不过,其他四派之人大多却还看热闹,于是立刻搬出了日月神教。
如此一来,五岳剑派,以及其他与日月神教有深仇的各派,倒是不好再装傻。
泰山派的玉玑子,这时无视掌门天门道人,直接对楚鹿人问道:“楚盟主既然在这里,那不知道明教的谢逊,是不是已经回了光明顶?”
衡山派的鲁连荣这时也跟着问道:“二十年前的天榜第二、燕南天燕大侠重出江湖,不过却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等想要拜见而不得……楚盟主如今位列天榜第二,当初燕大侠遗宝之事,楚盟主还曾力证其伪,不知两位可有相交?”
没指望楚鹿人答是不答,只是为了提醒大家,正气盟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板煞星深恨刚刚被正气盟一个小姑娘落了面子,这时阴阳怪气的说道:“鲁兄何必讽刺呢?我可是听说,移花宫加入正气盟之事,连花公子都不知道,想来只是以讹传讹,正气盟岂会得罪燕大侠?”
之前在光明顶的时候,楚鹿人的确是空口说白话,邀月当时可没有同意入盟,其实……现在也没有!
在当时不暴露怜星的情况下,花无缺更会觉得莫名其妙,他在江南行走时,有人相询一二,花无缺自然也是说“不知道”。
然而现在……
不等楚鹿人答话,一旁的邀月这时看向白板煞星,身影一动、旁人只看到一道白影晃过,不待其反应,便来到了白板煞星面前!
“你怕了燕南天,就不怕我移花宫?”邀月看着白板煞星,声音没有多大敌意,不过听在耳中却冷到脑仁。
他若是正面质问楚鹿人,移花宫有没有入盟,邀月说不定会看热闹,瞧瞧楚鹿人怎么反应,等他露出窘迫求助的眼神……
不过白板煞星出言调侃正气盟怕了燕南天,邀月便不能忍——你怕了燕南天,就不怕我?
邀月在江湖中,名头大的要命,可是真认识她的人,却少之又少!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