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大小姐这几天好像挺关心你,一直打听你的去向,刚回来就这样了……”
摊摊手,看着捂着被子哭的凄惨的薛玉环,柳霞还挺没办法的。
“没事,就上次那位先生,之前跟涂爷爷进城的时候搭了他的顺风车,在市里顺便帮了他一个小忙,今天让人送了酬金过来,大小姐误会了。”
“就那次那位先生?你帮他什么忙了?”柳霞问着,那边的动静也慢慢小了。
“就,你知道我跟着涂爷爷做学徒,正好碰到个需要鉴定的,涂爷爷不方便现身,我正好开开眼,没想到瞎猫碰到死耗子了,许先生省了一笔,答应给我酬劳……”
“那你怎么不早说?!”
“你问了吗?还是你给我说的机会了?薛玉环,我们是同学不假,但是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用自己的本事挣钱。”
实在头疼薛玉环这哭哭啼啼的反应,祝丰丰拿了本书,直接去了教室。
这时候条件有限,就算是在县城里,供暖还是有缺口,宿舍平时省着碳火,教室里众人添炭,倒是比宿舍暖和。
祝丰丰原本没当回事儿,没想到第二天,薛玉环她爸竟然亲自找到了学校。
“祝家丫头,我听环环说,你跟环环表叔关系不错?还一起去市里了?孩子,环环挺在意你的,有些话伯父就直说了……”
然后,直说的结果就是,隐晦的提醒她现在该干什么,而不是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
“!”祝丰丰是真的当时就变了脸。
这薛家怕不是都有毛病吧,那许源昶比她大了差不多二十岁,她是有多想不通才想走这歪路的?
然而,祝丰丰的反应,在薛父看来,就是被人揭穿恼羞成怒了。
“环环说你成绩很好,好好学习,以后考一所好大学,自己有本事了比靠人踏实多了……”
“伯父,我觉得我有必要澄清一下,我跟许先生认识在前,两次合作也是钱货两讫的买卖,我没拿你们家当跳板,也没想跟许先生扯上什么不正当的关系,真那么关心你们家亲戚,你可以提醒许先生以后不要麻烦我。”
祝丰丰是真的生气了。
老太太一辈子,哪怕食不果腹、餐风露宿,也咬着牙给他们姐弟俩争一份体面,她不能让人平白污了清白。
这时候可不像后来,虽然到处都在提倡自由恋爱,可真正越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又有几个?
更何况,这罪名要是真落到她头上,别说她这辈子要低人一等,就是安子,以后在十里八乡都抬不起头来。
“你……”显然是没想到祝丰丰态度这么强硬,薛父愣了一下,一言难尽的看了祝丰丰一会儿,沉默着走了。
“有毛病。”为了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麻烦,周末祝丰丰早早的就去了珠宝店。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冻坏了吧?今年这天气,春种怕是要推迟了……”
徒弟不在,涂老爷子一个人兜着手听收音机,看祝丰丰进来,连忙端茶倒水,那模样,可殷勤了。
“涂爷爷不忙,我吃了才过来的,本来想着回家的,这不,又刮雪花了,路上不好走,正好还有几块石头要处理。”
“那个不急,先喝口热茶暖暖……祝丫头,下个礼拜我订了一批货,你过去帮我瞅瞅?”
涂老爷子现在对祝丰丰是比对他自己还要信任的。
开玩笑,这可是江南沈家的人啊。
“没问题,涂爷爷你安排好了提前跟我说一声,最好是休息时间……涂爷爷,我今天过来是有个事情要麻烦你。”
“你这孩子,还客气上了,什么事儿,你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许先生那边,以后不管什么事儿,能不牵扯的,尽量不要牵扯到我……”
“咋了?是不是出啥事儿了?”几乎是一瞬间,涂老爷子坐直身子,眼神都不一样了。
“没,就是,我的事情,现在只有您一个人知道,许先生见多识广,我是怕有以后有麻烦,再者,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念书,我奶还等着我考大学光宗耀祖呢。”
“嗯,确实不该走动太勤,许家,虽说做的是正经买卖,手底下到底有些不干不净的,确实不该……”
等帮涂老爷子处理了剩下的四块玉石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了。
“祝丰丰!之前的事情是我没搞清楚,对不起,这个给你!”
刚回宿舍就被突然中气十足的薛玉环吓了一跳。
“等了你一下午了,你再不回来,大小姐都要成望夫石了。”
柳霞接住薛玉环递过来的点心盒子,挤眉弄眼的调侃。
“没事,我吃过了,柳霞姐你吃吧,忙了一天,我先休息了。”
“你……我都已经道歉了,祝丰丰你还想怎么样?”
薛玉环是真没应付过这种情况,登时急了。
“没有谁规定你道歉我就要原谅是不是?薛玉环,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该知道恶语伤人六月寒的道理,就算只是普通同学,用那种心思去揣测一个女孩子,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可能是今天真的累了,也可能是厌烦了薛玉环的纠缠,祝丰丰甩开她的手,径直上了床。
“你们,怎么了?”刚打开点心盒,忍不住流口水的柳霞一脸茫然。
可惜,没人解答她的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祝丰丰跟薛玉环几乎没有交流,一开始柳霞还会试图调和,渐渐的,看着丰丰确实也不像生气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