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墩深处,黄泉河水浩浩荡荡,不绝东流。
六道转轮矗立在黄泉河水深处,咔咔转动,从不停息。
青色石碑,散发神秘青光,照射数丈方圆,朦胧神秘。
叶白坐在那里,忽忽三年。
前一个问题消失,后一个问题又来,无穷无尽,依乎大浪淘沙,一波一波,前浪推后浪,但什么时候,这些浪,会停止呢?
什么是剑,什么是侠,什么是道,什么是心,什么是自己,什么是过去,什么是未来……
什么,是自己的道?
三年过去,他似是什么都已明白,又似是还什么也不明白。
忽然之间,他仰天一声大笑,似乎瞬间明白了。
只见他双臂一伸,浑身一震,骨骼咯咯作响间,一百零八道紫光从他的诸天穴窍之中飞出,化为一枚枚拇指大小的紫色古册,在半空中排列成一个个玄奥的图画。
大道天音响起,天雨金,地涌银花。
叶白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望向远方——
那里,江山如画,滔水东流。
那里,人物fēng_liú,世代更迭。
何为剑阵,剑阵就是一种势,大势所趋,浩浩荡荡,无所抵挡。
天下个人力量事小,善假于物者,能翔于天,能行于水,能陆于空,能人所不能,
当所有力量汇成一股,就是群体,就是团结,就是假物,就是大势。
群体之剑,团结之剑,假物之剑,大势之剑!
最终,归于一剑!
我的剑!
一个人力量再强大,也有所限度。只能辐射于自身周围方寸于间,而一个人,若能借助别人的力量,以一及彼,从而十,从而百,从而千,从而万。从而无穷。
如此,滔滔大势,无所阻挡,这已不是剑。这是势剑。
大势之剑,劈开一切,无人能阻。
他就知道,他再不只是一个人。
他的目光,就是天下。
就在此时,叶白终于遥望见了,破则的曙光,他知道,成圣之期。已经不远了。
一种冥冥中莫大的力量,忽然从天外降来,打入他的头顶百会,浩浩荡荡的精神之力,一举冲破了九级剑阵师的瓶颈。
一道白色面板,在他面前打开。
“剑阵师九级:万剑归宗剑阵(攻,防。护,杀,幻,辅,聚),九阶高级,橙色绝世级,剑门终极剑阵。要求。万剑!”
叶白消失的那些寿命,在同一时间,全部重新回到他的体内,而且似乎更有增加。
他只感觉,自己身体中,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一拳挥出,甚至可以打碎虚空。
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有修炼那“六道轮回诀”,以及,进行真正的破则,蜕变……
然后,化茧成蝶……
叶白再次闭目,在黄泉河之畔坐了下来,掏出那卷淡橙薄册,而后,将最后剩下的两枚紫玄悟道果吞入口中。
一晃,七年时光,再次过去,时光悠悠,外界,总共已是过去一百年,
很多人都忘了叶白此人,也有人认为他早已陨落,失败了,死在了神皇墩中。
而叶白不知道的是,一场恐怖的灾祸,在此时,突然席卷整个人间……
后世史书,把这一夜称之为。
——“血祸!”
……
“西方大陆”。
一品宗门,“藏剑宗”的立宗之地,就座落在北三十六城之一的落仙城外,数十公里的燕子峰之上。
这一夜,无星,无月。
天地之间,黯淡无光。
子时,三刻。
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忽然之间慢慢染成了血色,一轮血月,悬挂于天空。
蓦然之间,“嘎嘎……”无穷无际的黑鸦,不知从何出现,黑压压一片,飞过燕子峰之前,遮蔽了整个天空。
有人拖著巨大的骨棒,从落仙城外走过,消失无踪。
藏剑宗宗主,银剑尊者从睡梦中惊醒,忽然,看到一个人,挂在他的床头。
这是一个浑身都被笼罩在一袭血袍中的年轻人影,就凭空悬挂于他的帷帐之顶,犹如一只巨大的蝙蝠,以银剑尊者中位玄尊的实力,竟不知他何时到来。
看不清他的脸,但只感觉,一股十分可怖的嗜血之气,压得他这一位堂堂玄尊,都喘不过气来。
血袍人一双血色的眼睛,紧紧盯著清醒过来的他,嘶声道:“交出你们所有的剑!”
“这不可能!”
银剑尊者只刚摇头,蓦然间,一片血色,便弥漫了他所有的视线,而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临死之前,他只听到,三个冷屑如冰的字眼。
“不交,那就死!”
这一夜,西方大陆,以铸剑藏剑而闻名天下的一品宗门藏剑宗,全门被灭,血染天空,地下都流成了河。
天空成赤。
藏剑宗珍藏了数千年,积累的无数名剑,强大剑器,驹消失无踪,被人一扫而空,全部搬走。
西方大陆震动!
第二天,另一个同样以铸剑,藏剑而闻名的宗门,“落花剑宗”,同样全军覆没,消失于这个世界之上。
他们的剑器,也同样不知所踪,似乎被人搬去,全宗上上下下,四百六十余口,一个没有存活下来。
而这,远远只是开始。
黑夜降临了,魔鬼开始出现世间,血色之祸,降临大地。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开始时,还只是西方大陆,后来,就慢慢的发展到南方大陆,北方大陆,东方大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