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手?”张子期心中的疑虑更甚,难道风晚秋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破空境的实力修为,若是再行出手挟持对方大皇子的话,很容易挑起整个大陆对文景国的不满?
更不用说,自己若是贸然直取大皇子,不要说远处蠢蠢欲动的严阔的箭,就连西北军大营内的一些高手的围堵都不一定能应付过去,毕竟自己虽然是破空境的修为,但碍于身体的一些原因,剑道功底很难发挥得出来。
若只是杀,很轻松,但要控制住大皇子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没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唯一的办法。”风晚秋头也不抬地答道,此时已经做好了应战了的准备。“我们现在需要筹码,那韩凤仪的命今天是拿不下了,一会你尽管去追那大皇子,我来帮你应付严阔的箭。”
“你搞得定吗?我看你现在的状态可不太好啊。”
“放心,若是防守的话,我还有信心可以撑一会。今夜我们是否会一事无成就要看你的了。”
说罢,风晚秋已经凝聚了一根真气箭矢,猛地向前方射了出去。
离得最近的张子期能很清楚地感应得到,这一箭的威势已经远不如之前,可见刚才那一招漫天火雨对风晚秋的消耗有多大。
“快点行动吧,不然那大皇子得跑远了。”
“那你和你手下怎么办?”
“我们会自己想办法杀出一条血路来,到时候在落枫城汇合。”
“去!”风晚秋狠狠地推了一把张子期,又射了一箭出去,而方才的那一箭不用多说自然已经被严阔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事到如今留给张子期思考的余地也不多,咬了咬牙,张子期一个空中踏步,向着大皇子方才逃窜的方向冲了过去。
“严大人,大军要出击吗?”站在地面上的范子瑜向着空中大声询问道。
“不必,东南军所受到的命令仅仅是在此处原地待命而已。”严阔摇了摇头,声音不响,在寂静的夜里却非常清晰,“剩下的事那个小鬼应该也已经计划好了。”
“您指的是...”
“呵呵,自然是那小蛇崽了。”隔着不近的距离,范子瑜能感觉到严阔又轻笑了一声,而后随手射出一道白色箭矢,将袭来的火箭矢击散。
张子期此时也算是拼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上还有伤,离心剑的身法都有些使不利索,加上为了开启太虚玉盘第二重,也为了压制身上的伤势,不得已将多年来积蓄的功力一口气催逼出来,虽然成功突破到了破空境,但仅仅只是个空有其型的花架子而已,真实实力相比醉仙居的那一晚甚至反而有所下降。
但时间不等人,他别无选择,正如同此时此刻一样。
抓住大皇子,他和风晚秋便还有一线机会,哪怕风晚秋被杀被擒,至少文景和图南有了坐下来谈和的条件,这才是他找风晚秋的真正目的。
不是为了打赢战争,只是为了终止战争。
自小在战火中长大的张子期比任何人都要厌恶战争。
想到这里,张子期又是一个加速,一下子在空中前进了一大截,此刻眼前不远处的男子衣着奢华浮夸却实用性极差的轻甲,周围有十数人簇拥着,正在快速向营地反方向逃窜,便是大皇子刘昶年无误了。
只要抓住了他,无论此行损失有多大,都是值得的。
张子期突然出剑,在空中一个斜向下的转身,仿佛以空气作为着力点进行了一次蹬踏,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向着大皇子一行人射了过去。
最后面的一位护卫是最先察觉到来袭的张子期的,他果断地离开了队伍,摆好了架势,试图将张子期拦住,即使拦不下也要尽可能地为大皇子争取时间。
但张子期的身法速度实在是快到诡异,甚至完全没有一丝想要与自己搏杀的意思,反而在斜冲至地面的瞬间,以剑挑地,轻翻了个跟头,直接从这名护卫的头顶掠了过去,此时距离刘昶年仅仅一步之遥。
“妈呀,救命啊!”刘昶年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望了一眼,便看到了张子期面目狰狞地冲刺而来,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呼救道,而身边的护卫们也将大皇子团团围住,严阵以待。
张子期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尽管作为江湖人士要做什么是自己的自由,但破空境以上的高手出现在战场上对将士下杀手也难免会害的文景国被人大做文章。
最低限度自己要在不重伤任何人的条件下抓住大皇子才行。
张子期一边飞奔一边挥剑在胸口斩出一道横批,浮动的剑气一下子撕破了最靠前的两名护卫的铠甲,虽然伤口不深但也足以让二人吃痛闪开一个小小的空隙。
转瞬即逝的小小空隙对于身法诡谲的张子期来说已经足够,他一边收剑一边旋转身体,见缝插针般钻入了进去,瞬间开阔的视野让整个局面都一目了然。
大皇子此时已经就在他的面前,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抓到,而只要完全控制住了大皇子,便可以马上运转太虚玉盘进行移动。
而严阔似乎也被风晚秋缠住,并没有对自己有任何的攻击行为。
就在张子期以为胜券在握,准备伸出没有握剑的左手去抓大皇子的时候,突然一股非常强烈的危机感笼罩了他。
很早便被逐出宗门,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十多年的张子期早已形成了一种躲避危机的本能,此时他下意识地缩回了已经抓住大皇子衣角的手。
刹那间,一道极其凌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