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还是要来,也正是这些零碎的情景,会慢慢唤醒重生的顾佳良。
青黛无能为力的看着自己的小姐妹被一堆婆子捆绑起来。
她还是伸手为白芷系好了衣服,然后又给顾佳良披上了素青色的小袄。
外面站的尽是面目凶狠的婆子,一个个都拿捏着眼神,恨不得将院子里的主仆三人拆吃入腹了去。
推搡之间,白芷倒在地上,还被王娇故意狠狠的踹了一脚。
青黛记得白芷近期身子不利索,这一下估计是要钻心的疼。
顾佳良紧接着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王家的,你这是要如何?拿我的贴身丫鬟打杀谁呢?”
白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娇泼蛮的吼叫,丝毫不顾及形象。
“我要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那不得了的丫鬟,到底是要做什么!主意都打到我家那口子头上了,可要点脸吧!”
顾佳良不顾其他就要去扶白芷,谁知竟被一旁的婆子拦住。
“你们做什么!”
青黛不想让她们碰到顾佳良,硬生生的被掐紫了手臂,憋红了眼眶。
顾佳良的声音有些颤抖。
“白芷,到底是怎么了?”
白芷红着一双眸子对着顾佳良直摇头,
“奴婢不知,确实不知啊!”
王娇这下更恼了。
“好你个不知,脱罪倒是快……李林,你给老娘滚出来!”
青黛抬眼看出去。
一个尖嘴猴腮的清瘦男子,瞧上去差不多是过了而立之年。
他似是恐惧更多一些,哆哆嗦嗦的就站了出来。
险些跌倒的样子差点没将苏青黛逗笑。
“白芷这丫头不知随了谁的狐媚子,居然勾搭我们李林,他多老实啊,你说说你这个丫头,十几岁的年纪,啊?做的这叫什么事情!”
说着王娇不屑的望向顾佳良,就要对白芷再次下手。
顾佳良被青黛扶着就站了出来。
“白芷!你来说清楚,还王家的一个公道!”
顾佳良自是想办法要为白芷脱罪的,这种情况下,只要她自己还能争辩就意味着还有生机。
这庄子里谁不知道,王娇是个妒妇,还是个性子泼辣,刁蛮不堪的。
李林是当初王家管事的给王娇相看的上门的,自是理亏,常常恭维。
后来有两子一女,也是稀罕的不行。忙在大女儿的婚事,最近才让李林稍微松散。
再有,前几天他招惹了镇上的一个寡妇,也是刚被打了一顿放出来。
脸上的淤青还未散去,想着王娇还是这个原因更为多疑嫉恨。
青黛看向白芷。
白芷生的清丽,虽是比不上那小姐的身姿,但也是这破庄子里数一数二的,又何苦攀上这样的人家。
她被两个婆子按着跪在地上,身上捆着麻绳,满目憋闷。
“婶子!白芷自是对您恭敬,不多有一分无礼啊!”
王娇冷笑一声,伸出肥胖油腻的手指,拽出一条帕子直接就摔在了白芷的身旁。
白芷绣工好,她绣的东西这庄子里大半的人都认识。
那月牙白的帕子上简简单单的绣了一朵白色小花。
正是白芷的帕子。
“你们都互换了信物我还能说什么!”
白芷马上就挣脱了起来,朝着李林就开始磕头。
“李叔!我叫你一声叔,您不能任由我就这么被打杀了!”
李林自是有些小心思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左右掠过了几人,顺带在顾佳良身上留下贪婪的目光。
李林没有说话。
白芷慌了,对着王娇就开口道,
“前几日入冬,瞧见李叔他们车去城里,照小姐的吩咐,将些物件换些保暖的用物。那手帕……那不过是我用来包裹发簪之物。”
周围瞬间哗然,左右也有几个埋怨李林的声音。
他见势不妙,这才讪笑着开口道。
“我若是知道这东西是个说不清的,我自是不留。原是我的错了,娘子,这下你便是信了吧,我怎会与和这小辈们有什么苟且。”
王娇还带着恼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哪能不知道他那些小心思,直接就甩开了手。
若是真的说不清楚了,坏了这姑娘的名声,自是要将她收回房中的。
王娇转身就瞥视了一眼和她们这些乡村妇人格格不入的三位清丽。
只听她冷哼一声。
“我一个管事的,竟是不知自家小姐缺衣短用,尽是我的过错。”
顾佳良听着她那酸言酸语,紧紧地蹙着秀眉。
“王家的,没管好自家的奴婢,我下去了会好好的管教。”
她转头瞧了一眼周围众人,“只是你这阵仗就不必了吧……”
王娇一摆手,斜眼看了看,院子里那十几二十个婆子零零碎碎的散了去。
人散开了,王娇的眼神就变了。
“原是不知,小姐还有这些物件换用,只是小姐可要好好保管住,别叫小人偷窃去了的好。”
青黛望着她那有些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恶心的不像话,打主意都打到这些上面了。
顾佳良没有说话,王娇淡淡的瞥着白芷。
“驭下之事,我还是多少有些经验的,做事不利,是个过错,就罚你洗个三天冬衣罢。”
说完便是一副不容反驳的模样,转身就走。
青黛咬痛了后槽牙,这话说得倒是好听轻巧,冬衣是最难洗的,这种天气让一个小姑娘洗上三日。
怎么不是为难?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