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殊今日心情不错,前几日,他下朝之后去了趟司马府,洛家小姐刚逝世,对方正是消沉的时候,心里必定不好受,于情于理,他都该去探望一番,顺便表表衷心。
本来他都没抱什么希望,只是走个过程而已,可他没想到,见到他以后,大司马的态度反而一改往常的温和。
对方先是拉着他说了很多话,后来又提及到朝政,言语之中,颇有要重新器重他的意思,杨殊不由心头一阵狂喜。
他翻身的机会要来了!
为了掩人耳目,二人后来的见面都约在花楼,杨殊并非重色之人,然而酒劲儿上来了,难免把持不住,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男人嘛,怎么可能只有一两个女人?
加之最近柳柔给他的感觉不太好,外面的女人温柔小意,娇花解语,要什么样的没有?
尝到了新鲜,他便也觉得偶尔的消遣,还是可以的。
官场和情场都得意,再没有比这更妙的。
杨殊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别庄看看。
那日二人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他忙着朝堂这头,也没来得及顾及柳柔的感受,再加上近日在温柔乡里逍遥了一番,总觉得心里有点对不住柳柔。
还是去看看好了。
“柔儿!”
他进了院子,一室安静,不由皱了皱眉。
“柔儿?”
身后传来轻微的动作,他警惕地转身,瞳孔一缩,不由出声呵斥,“你怎么走路没声?刚才叫你怎么不答应?”
柳柔立在门口,眼神幽幽望着他,她走进门,嘴角牵起笑,“刚刚出门逛了一会儿,这才回来呢。”
一听到她说逛街,杨殊就下意识皱起了眉头,钱包隐隐作痛,转瞬间,他压下心里的不悦,温柔地笑道。
“最近京里不太平,少出门的好。儿子呢?”
柳柔一眨不眨盯着他,自然没有错过他刚刚的皱眉,心下冷嘲,给别的女人花钱就舍得,到了她这里就一毛不拔。
这就是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的爱她?
她回以一笑,“在屋里睡觉呢。对了……”她盯着杨殊,疑惑地偏头,“杨郎今日这个时辰怎么想着过来了?也没提前说一声,我也没来得及叫丫鬟准备你爱吃的菜。”
杨殊有些心虚地以手抵唇清了清嗓子,“这不是想你和儿子了吗?和友人刚小聚完,就想着过来看看。”
“是吗?”柳柔欣喜地走近,目光突然触及到他衣襟处一枚淡淡的口脂印,眸光蓦地一深。
“杨郎待我还真是好呢。”
她幽幽地笑了一声。
给那青楼女子赎身,让她腾位置?
既然你不仁,那也休怪我不义!
——
柳柔最近攀上了一个富家公子,对方对她一见钟情,待她极好。
那人仪表不凡,出手也阔绰,比起杨殊,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心里挣扎几番,有了决定。
柳柔找了个时间把杨殊她娘请来,然后磨破了嘴皮子说了些好话,哄的对方答应把房契地契,还有名下的几个铺子交给她代为保管。
“你想想,那个荣昌公主在宫里待了这么久都不肯回来,向来是铁了心要和杨郎和离了,到时候她一句话的事,杨家所有的财产恐怕都要被她带走,我这可是为您好啊!”
杨老夫人视财如命,为人刻薄,柳柔抓住她的命脉,几句话就说的她心生动摇。
“宁儿可是您的亲孙子,咱们早晚都是一家人,连我您都不放心吗?”
杨老夫人撇她一眼,她的确不放心柳柔,可她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对方说的也有道理,他们杨家的财产,可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柳柔这儿还有她的乖孙,她性子软好拿捏,怎么说也比那个盛气凌人的荣昌公主顺眼!
思忖再三,杨老夫人答应了柳柔。
柳柔眼底闪过一丝得逞,嘴角微微翘起。
“我一定会好好孝敬娘的。”
——
可没几天,杨家便惊闻噩耗!
杨殊被人打断了一条腿,对方还放话要让他牢底坐穿!
杨老夫人大惊失色,差点儿两眼一翻晕过去!
起因是这样的,杨殊今日在朝堂上惹得越离夙大怒,他负责的一个工程出现了纰漏,若不是巡查的人及时发现,恐怕要出大乱子!
越离夙震怒,停了他的职让他滚回去好好反省!
本来还打算靠着这个工程升官加爵的杨殊如坠冰窟,美梦一朝破碎,他浑浑噩噩的出了宫,前往花楼买醉。
酒喝了不少,心里的郁气却越来越深。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指望着大司马帮他说说好话,结果对方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他满心羞辱的被赶出了宣政殿。
哪还能反应不过来,大司马就是故意的!
那个工程是他交给自己的,该怎么做也是他指导的,可是出了差错,他却撇清的干净让自己去顶罪!
简直岂有此理!
杨殊心情烦躁,下意识想找老相好清荷,“清荷,清荷呢?”
老鸨笑眯眯上前,“这位大人,清荷今日没空,要伺候别的客人,您不如挑其他的?”
杨殊面上一怒,“你胡说什么!我明明把清荷给包下了,谁敢让她接别的客?”
老鸨翻了个白眼,脸上依旧维持着笑意,眼底却有些不耐,“那位客人身份尊贵,指名道姓要点清荷,奴家也是没办法,您消消气,奴家给您找几个更好的?”
“更好的?”杨殊“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