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猜的答案居然都是一样的?
明曦眸光不自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是巧合吗?
沈予白抬眸看了眼越离夙,眼里划过一道若有所思的光。
对方没搭理他,指节轻轻扣动着桌面两下,漫不经心开口,“揭开吧。”
明曦目光询问地扫了眼两人,又问了句,“确定是小,不打算改了?”
沈予白摇头。
明曦抿了抿唇,两个当事人看上去都镇定自若,她倒是紧张了起来。
她深吸口气,手搭上去,缓缓将骰盅给揭开,里面的点数漏了出来,同时也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
一群人忍不住惊讶地吸了口气。
“还真是小啊!”
“真神了!”
“呿,运气好吧!我还没见过谁能赢了咱们楼主的!”
……
那桌子上的三个骰子三面向上,上面的点数分别是一,二,五。
是小。
明曦忍不住朝越离夙惊讶地投去一眼,运气这么好?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依旧不认为对方深藏不露,而是认为是运气而已。
毕竟她刚才摇骰子的时候完全没有讲究什么技巧,一顿乱摇。
倒是有听说过,某些人耳力过人,甚至可以听声音判断点数。
可是那是要经过长年累月的经验积累,在这方面天赋过人才能做到的。
要知道,即便是赌场老手,那也有失手的时候。
越离夙对上她惊讶的目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明曦眼里不自觉也露出点笑意,不管怎样,这第一局是赢了。
“第一局,双方打成平手。”
有之前的经验,肩上的负担没有那么大,她接下来的心情也不由放松了几分。
第二局开始了。
明曦屏住呼吸,将桌上散落的骰子拾起,重新放进骰盅里。
叮咚的声音又陆陆续续响了起来。
被一群人虎视眈眈盯着的感觉实在算不上好,不过好在明曦已经习惯了,这次连手都没抖一下。
她本来想放慢一点摇骰子的速度,说不定越离夙能更容易听出来,可是她转而一想,越离夙能听出来的话,沈予白不是更容易听出来?
万一适得其反,那就糟糕了。
而且这样明显的放水也太明目张胆了,于是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保持着中等的速度,不快也不慢。
也不知道摇了多少下,手都酸了,明曦终于停了下来,将骰盅搁到桌子上。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抬眼看向二人。
这一回,两人没有立即开口。
明曦看到,越离夙皱了皱眉,她心里一个咯噔。
完了,不会是刚才她摇的太久了吧?
她眉心微蹙,不自觉心里担忧起来。
下面有人议论,“看吧,我就说刚才那盘只是运气好而已,运气这东西玄乎,哪能次次都眷顾同一个人呢?”
“可不是吗?要我说就趁早认输,也不至于那么丢脸。”
“嘁,要我说刚才就别应战,这不是上赶着给自己找难堪吗?”
声音并不算小,加上耳力过人,明曦一字不落全听了去,皱着眉不悦地呵斥,“闭嘴,不准干扰赌场秩序!没看见人家在沉思吗?”
众人:……
大伙儿混迹赌场那么多年,没听说过赌场还有不准旁观的人议论的规矩。
不过那女扮男装的少女冷着一张脸,气势挺能唬人,再加上老板也没出声阻拦,大家讪讪地噤声了,直勾勾盯着越离夙,心里却不忿地等着看好戏。
呔,小白脸居然还让女人护着,算什么男人?!
沈予白饶有兴味地托着下巴,瞧了明曦一眼,缓缓启唇,“阁下能有这样维护自己的夫人,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说着,他目光落到对面的越离夙脸上,眸光藏着两人才知道的锋芒。
明曦心里不耐烦,这货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不是挑拨离间就是说些令人想入非非的话,现在都不暗着骚了,直接明骚!
可明曦并不觉得对方是真的对她有什么意思。
有一说一,他们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加上在帝京,也不超过五次。
虽然她也觉得认可自己貌若天仙沉鱼落雁,可对方是谁?
帝京的少女杀手沈世子沈予白,对方多情是出了名的,冷情冷心也是出了名的。
这样的人最难动心。
可是所说自己身上有所图吧……明曦不禁陷入了沉默。
她好像又没什么可图……等等!
明曦倏地瞪大了眼,难不成是因为那十万两黄金?
十万两黄金可大可小,对皇室来说诚然不算什么。
可对普通人家来说,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听说沈家不是很富裕,因为沈夫人也就是沈予白他娘喜欢上了打麻将,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输了很多钱……
可能他察觉到想取她的项上人头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于是打算走迂回路线,先欺骗她感情,然后再让她心甘情愿献上自己的生命?
明曦的思想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逐渐狂奔而去。
思及此,她看向沈予白的神情顿时警惕起来。
好家伙,这厮居然这么不要脸,这种昧着良心的钱也赚!
他也不想想,要是真有这种好事,还轮的着他?
越离夙俊容冷漠,面上微哂,不冷不热,言简意赅,“那你就继续羡慕吧。”
沈予白:……
这倒真是对方的一贯风格。
他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