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不假思索豪言壮语,他看似性情软弱可欺,实则也暗藏一副傲骨。
他仿若已经看到,为了一个女人,已征服了整个江湖。
“说的好!生而不易,只为心头所愿,算你小子有出息。”蒙面人**道。
他手腕翻转,轻描淡写一推,一枚鸟蛋大的丹丸轻飘到王富贵眼前一尺处悬空停下。
这丹丸说不出的黄绿青蓝紫,色彩炫目而诡异,王富贵一时怔怔。
蒙面人负手又道:
“这是正阳丹,可助你健骨通脉,若想神功速成,就吃了它。”
王富贵迟疑片刻,伸手如摘葡萄般拿过丹丸放入口中吞下。
这丹丸略有苦涩,又有丝丝甜香,像小时候娘亲熬的鱼米粥。
便又想到二老还病倒在床上,就是因为柳姑娘退婚,而退婚都是因为风情扬的恶劣行径。
所有的一切流年不利,都是因为那个恶少。
他不禁怒火中烧,只觉一股温热之气凝结于腹中,又缓缓如云开雾散般溢满全身……
心畅气朗,四肢雄浑有力……
恍惚良久,王富贵才知这是正阳丹的妙用,不禁喜道:
“前辈,你可是神仙降世?”
“神仙也是人做,别问那么多。”蒙面人不置可否道。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晚辈可否拜前辈为师?”
“你我虽有师徒之缘,却无师徒之名,随缘即可。你吃了正阳丹,已是钢筋铁骨,却还未开化,老夫先助你活骨!”
话音刚落,那蒙面人便鬼魅般栖身到王富贵跟前。不由分说,左手抓住他的右臂,右手从肩膀滑到手腕,看似如清风拂柳,实则用足了力道。
发出咳咳啪啪如断裂的声音,王富贵还来不及叫痛,那蒙面人又猛得将他右臂用力反转如折枝,这才忍不住一声惨叫,那蒙面人又抓住他左臂摆弄一番。
王富贵连连惨叫,声彻云霄。
蒙面人丝毫不为所动,单腿左右开弓,咔嚓一声闷响,王富贵双腿立时大胯成“一”字坐地。
一个丝毫没有练家子根基的文弱书生,平时双腿最多能摆个“八”字,却被硬生生强劈成笔直一线。
王富贵哪里受得了,感觉似被碎尸万段,又倒地四仰八叉,像是没了声息。
蒙面人又单脚勾住王富贵后脑勺,轻轻一抬。
王富贵又如木偶般立起,立足未稳,蒙面人右手食中二指便在他后背几处指指点点,又闪身指点前胸……
蒙面人终于停手,立足不动。
王富贵前胸后背如填了已燃的炮竹,噼里啪啦四处开花,已是衣衫褴褛。
他身子前后摇摇晃晃,如风雨中的杨柳,终于倒身瘫在地上。
一番痛彻皮骨的摧残,王富贵像做了一场噩梦,疼却是真的。
此刻,却已痛到不知痛,只觉自己像一棵浮萍,随波逐流在命数的滔滔浪潮之中……
良久良久,终于有了知觉,几小股热流如游虫般在周身四处缓缓游动,最终如万川入海归于腹中,体内再无异感。
王富贵也渐渐恢复,一咬牙站起身来,却又忽的吐出几大口黑血。
他重重咳嗽几声,颤声道:
“前……前辈……我……是不是受了内伤?”
那蒙面人眼神一热,说道:
“傻小子,老夫已打通你的全身穴脉,你如今体内已有凡夫俗子可遇而不可求的百年功力,都聚于丹田之中,只等功成。欲练神功,需先净其凡身。刚才你吐的不是血,是你体内的凡污杂垢。以后你再不可食荤腥之物,只能吃五谷度日。否则将会前功尽弃,说不定还会走火入魔,你能做到吗?”
“不就是不吃肉吗,晚辈能做到……”王富贵坚定道,略微一钝,又小心道:
“前辈,酒……能喝吗?”
“神仙也爱喝酒,酒当然能喝。不过,要喝就喝好酒,哈哈……”
蒙面人终于笑了,不知道,他此刻的真面容是一朵花,还是一团麻……
王富贵猛然一怔,这笑声似乎在哪里听过……
恍惚间,又见那蒙面人轻挥衣袖,地上立时刮起一阵腰粗的旋风,将血迹呼呼卷去。
风停,地上无一丝残留。
王富贵已见怪不怪,只激动不已,有这样的仙师授艺,还怕杀不了一个凡人风情扬?得不到柳采音……
他愈发心驰神往,天大地大,唯我独尊!
“小子,你在想什么?”蒙面人忽得问道。
王富贵回过神来,沉吟片刻腼腆道:
“晚辈……在想那个姑娘。”
他吃了可健骨通脉增内力的仙丹,竟然也学会了撒谎。
不!他弃文从武,的确是为一个姑娘。
他忽而又瞪
“前辈,是不是练功也不能有儿女私情?”
“儿女私情?”蒙面人若有所思,抬头望向皓月当空,良久才叹道:
“多少仙神都逃不过一个情字作弄,何况你一个凡人。别想那么多,拿起你的方天画笔。”
王富贵捡起方天画笔,此刻才觉这笔又轻了几分。
“左手垂立,右臂伸直持笔。”蒙面人吩咐道。
王富贵依势照做,过了约莫盏茶的功夫,忍不住问道:
“前辈,就一直这样?没有别的招式?”
“你体内真气只是一股蛮劲,还未修成恒久之力。欲练神器,要先学会握器。别问那么多,照做就是。”蒙面人严厉道。
“知道了前辈。”
王富贵又想到了儿时初读,那教书先生也是如此,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