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忧虚度光阴二十年,总觉半生郁郁不得志,如今元神归位,才知自己竟然是屠龙星君转世,怪不得那些大龙见到自己就怕的要死,今后就是神仙了,看谁还敢瞧不起。
他心猿意马,一时亢奋道:
“都怪臣下曾经鲁莽无知犯下大错,今日有幸得陛下宽恕教诲,臣下感激不尽。为陛下,为苍生,臣下必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其实屠龙星君为仙时也不太正经,他司职捕杀恶龙,却又偷偷养了几条被驯服的恶龙,还经常贪玩吃酒渎职。
更过分的是,他还背地里跟一个女仙来往,就差偷偷共枕了。
说来也是有趣,他和那个女仙是因狗而结缘。
他座下有一条哮地犬,很是听话,经常跟他一起上天入地抓恶龙,可以说是出生入死。
那哮地犬是条公狗,估计到了发情期,竟偷偷跟一条母犬好上了。
那母犬为黄毛灵犬,是一个女仙所养,这男女二仙也因此结缘。
只要有时间,他们就偷偷在一起游戏天界人间,那两条犬也是纵情嬉戏。
那一次,女仙一连几天没有露面,哮地犬也自然也见不到黄毛灵犬。估计是无处发情,哮地犬竟在天庭发疯乱咬仙神,致使他的主人也因此犯下大错入世渡劫。
约莫是那一魂一魄还未完全渗透其身,此刻的花无忧仍旧留着半片凡心。
刚才那几句豪言壮语只是随口一说,天庭有难能帮就帮,力所不及还是游戏人间,反正现在是帝君求着他。
帝君又得一得力干将,自然大喜,亲自将花无忧扶起,说道:
“有你这句话,朕心甚慰。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你以后还是凡人花无忧,仍旧在兵器行做工,寡人还是掌柜的,我们见机行事。”
“臣下遵命,绝不会坏了陛下的大事。”花无忧躬身一礼。
君臣二人寒暄几句,花无忧又道:
“陛下,臣下已经元神归位,是不是也就有了登天入地的神通?”
“你可以试试。”帝君蔼然道。
花无忧憋足一口气,用力一跳,却只有一尺来高。
再跳,不到一尺!
……
反复数次,天上只有纷飞的柳絮和掠过的飞鸟,没有一个人影。
花无忧原地没动,出了一身色汗。
“纳了闷了。”花无忧皱着眉头小声嘀咕。
他又抽出蝉翼刀,刀身仍软的像裤腰带一样不听使唤。
如今也算是半仙半凡之体吧,再看蝉翼刀也是稀松平常,扫兴收刀。
他又忽得想到,自己做屠龙星君时用的兵器是倚天戟,一把长器。
不禁问道:
“陛下,我的倚天戟在哪里?”
帝君心头一紧,想到这神仙入世渡劫之前不但要抽取一魂一魄,还要将兵器交出,收放在天庭的兵器库。
风尘子和灵犀子二仙渡劫,是因为当时天庭一片大乱,未来得及按天规收缴兵器。
那兵器库在十九年前因风灵二仙大战被毁,连天庭都被捅了个大窟窿,那些兵器也都流落人间不知所踪。最可气的是,兴源兵器行已经开了两个月,竟然一件仙器都没收道,除了那个装有某仙魂魄的仙瓶。
他随即又想到,每个位列仙班的神仙都有自己的天命法器,或刀或剑,或锤或扇。
那把倚天戟就是屠龙星君的天命法器,而神仙劫满归位后,需要天命法器在手才能恢复曾经的神通。
花无忧元神已归位,之所以还是个碌碌凡夫,就是因为还没得到倚天戟。
帝君实诚,便将所知一一道来。
花无忧很是失望,天下那么大,去哪里找自己的天命法器,指不定沉到哪个水底埋在哪个山下。没有一丁点神通,拿什么做神仙。
“别这样垂头丧气,只要你我君臣同心,千难万难都能克服,拿把倚天戟总会找到的。”帝君安慰道。
他心里也犯难,没想到天命法器可左右仙凡。
只能如此了,好在知道自己是个神仙,早晚有上天的机会,花无忧认命了。
帝君又叮嘱一番,二人又回到兴源兵器行。
云妃仍坐在柜台里绣花,花无忧知道店里这几个人的身份,冲云妃叫了一声“老板娘”。
云妃抬起头来,嫣然一笑道:
“花无忧,该干嘛干嘛去。”
花无忧叹了口气,又找账房老李闲聊几句。
奎花狼没有来,帝君怕他在凡间惹事,让他镇守南天门。
吃过午饭,云妃闲得无聊,便拉着张黑脸去逛街,吩咐花无忧等人看店。
夫妇二人走在街市上,虽然经常出来了,云妃却像看什么都新鲜,买了一堆心意的物品,都施法装在了自己的乾坤袖里。
张黑脸逛得无聊,却又不忍扫兴。
云妃忽而笑道:
“我送你一样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张黑脸挤出一丝笑脸道。
云妃从袖子里掏出一副两个巴掌大的手帕,递过去道:
“我刚绣好的,你看漂不漂亮。”
张黑脸接过,手帕上绣着数枝初开的花朵,还有两只戏水的仙禽,右上角绣有四个歪歪斜斜的小字:
“小荷初露。”
“荷花!”张黑脸蓦地失声呼道。
他想到昨天遇到诸葛如,介绍云妃时随意起了荷花一名,又随即想道香火琳宫姻缘簿上那惊魂的天意娶妻荷花……双双病卒于天喜十八年九月十八……”
“还有三年,这难道真是天意?”张黑脸痴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