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儿一听,连忙开始解释道:“前些日子皇祖母她身子不太好,总是夜间喘不过气来,我母亲也病倒了,我也不好出宫嘛。好哥哥……”
“现在都没事了?”
“都好起来了。”金铃儿娇滴滴的撒娇道:“我可也是想着我家的好哥哥呢……有时想着想着都黏答答了。”
“哎哟,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味,这才是我公主殿下会说的话。”宋北云笑着拍手:“这味儿,地道!”
“等过了年,好哥哥回来了,到时我一有空就来找你。大桃子随你吃!”
“一言为定哦。”
“那是自然,本宫说话几时不作数了。”金铃儿踮起脚亲了宋北云一下:“你可是要快些回来。”
“过了年就回。”
正在这时,外头响起了马儿的铃铛声,金铃儿捏了一把小宋低下头嬉笑着说道:“等回来再让你作怪。”
说完她回头看了一眼外头:”你也去与巧云姐道个别吧,不然到时要被说是不懂事呢。“
跟巧云道别什么的,倒是还好毕竟经常见到,再加上过年时间也不长,反倒是左柔却是心心念念的想要上马车。
“我跟你讲,你过了年就二十了。”宋北云勾着左柔的脖子把她拽到一边:“你要开始懂事了,不求你贤良淑德但也要能拿捏分寸。过年本就是该一家团聚的日子,你理所应当陪在家人身侧,之前我一直没敢告诉你,现在我可是跟你讲,定国公的日子可能不太长了。”
左柔一愣,惊恐的看着宋北云:“你……你放屁。”
“常年作战,条件艰苦,定国公一身老毛病。前些日子我见他脸色已经不是那么好了,这便是透支带来的恶果。我与你说不是要刺激你,而是希望你懂点事,多陪陪家人。他那么宠你,你也得懂点情意。”宋北云捏了捏左柔的鼻子:“到时子欲养而亲不待,你会后悔困苦一辈子,哪怕到你要走时,念念不忘的都是这件事。”
“你……你莫要诓骗我。”左柔明显有些慌了:“我爹他……”
“我不清楚,也许十年吧。我前些日子见他,他的手已有些颤抖,这不是好兆头。”宋北云叹气道:“我只与你说,其他人你可都不许说,哪怕定国公本人都不许说。”
“我知道了……”左柔嘴巴瘪了下来,眼看是要哭了。
“好啦,知天命尽人事。”宋北云用袖子擦掉她的泪珠儿:“再说了,洪都府哪里有金陵城好玩。平时也就罢了,过年就安稳的在家吧。”
“嗯……”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左柔,宋北云又悄悄把他剩下的所有现金,大概二十万贯的印信交给了巧云:“巧云姐,家你得管着。不能陪你过年,我心里也是有亏欠的,钱你随便花,买些好看的衣裳鞋帽,我可不想让我家巧云姐总是打扮得像个丫鬟,心里不痛快。等过了年回来,我便去找定国公说,将你要过来。”
“真的?”巧云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可我是贱籍……”
“可去他妈的吧,谁敢当我面这么说你,那人保证满面桃花开。“宋北云同样揉了揉巧云的头发:”行啦,盯好那个傻姑娘,一切等我回来。”
“嗯!”巧云重重点头:“你且去吧,莫让悄悄她们等了。”
“走了。”
坐上返程的马车,宋北云一直挥手到看不到人影时才钻了回来,俏俏在一旁悲切的抹眼泪,倒是妙言笑了起来:“你厉害呀,宋大人。这一个个的,你给摆的服服帖帖呀。”
“基操勿六基操勿六。”宋北云挥了挥手:“女孩子嘛,是要宠着点的。”
“哼。”妙言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而此时赶车的小鱼回过头对宋北云说:“宋大人,方才我算了算,这一程大抵需七日方可能到,我们是否要住官驿?“
“当然,不花钱的。”宋北云笑了起来:“而且我可是六品京官,放到地方上吓死人的。”
大宋做官,五品京官是个坎,到了五品就能将妻儿老小甚至一族人都接来京城定居,但六品却是不行。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六品京官便成了返乡官员之中品级最大的了,本身京官就要在排面上比地方官大一级,而洪都府现在是个五品州,一个六品京官去五品州,虽然名义上州刺史不用出门迎接,但却是要发拜帖上门请人赴宴的。而其他的各方面特权更是数不胜数,简直就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这就是为什么读书难、功名难、当官难、当京官更难但仍却无数人趋之若鹜,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么点特权么。当然不排除真的有人是为了治国平天下,但绝大部分人归根到底都是为了成为那人上人罢了。
马车缓缓上了官道,这几天晴日方好,冬日也显得不那么寒冷了,城外不少人正背着行李在官道两侧走着,想来要不是回金陵过年、要不就是反乡过年。
“真的没想到啊。”宋北云深吸了一口阳光下的微风,放下帘子笑着说道:“有朝一日我也能乘马车返乡。”
俏俏那是最得意的,她如今也是出入宫廷,身着华服的大小姐了,过去那个乡下小姑娘已经一去不复返,若是现在那些镇上的小姐妹看见她,恐怕是连认都不敢认。
“对了,这次回去其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