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啊。”宋北云摆手道:“不会有问题的,天下哪有说学术让朝堂不稳的,都是大刀和黍米才能让朝堂不稳,他们争他们的,我们干我们的,没必要搀和。对了,新城的事如何说?”
“朝堂上似是有风声了,不过想来还是没起太大的风浪。”
“不急。”宋北云摇头:“让箭飞一会儿。”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是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倒是一出好戏。
这文化之争,其实并不像战场上那样的锋芒毕现,但却也是尸山血海的。它不一定能赢地、赢钱,它赢的是一个名。
这个名非常重要,但因为历史的耦合性,它其实存在一种正名的,就像清朝同样是可以被定为正统的,儒家在这个阶段有其独特的优越性,那是因为这个时候轮子还是方的。
小宋现在干的事,就是在把这历史的车轮给车圆咯,一旦轮子圆了,其实儒家的重要性就会退到二线,但它当然不会退出历史舞台,因为儒家的思想可以增加民族间的粘合度。
虽然不管是方轮子还是圆轮子,历史的车轮说碾人就碾人,但圆轮子可比方轮子快多了。
到时候多来几匹马拉着这辆车,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法家、儒家、杂家、墨家等等,其实都是非常优秀的,迟早会有个大佬把他们去芜存菁,让杂种马变成汗血宝马的。
但这个可能宋北云看不到了,毕竟现在轮子还是方的呢……
“趁着这个机会,咱们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宋北云举起杯:“干杯!”
几个杯子碰在了一起,而俏俏则笑盈盈的用一支铅笔将这个画面画在了小本子上。
当天下午,工坊在排查之后重新开张,新的仓库选在了远离人群的山脚下,并雇了二十个人和十条狗一起看守,确保万无一失。
花钱如流水的工坊再次轰隆隆启动,而同时启动的还有五十座水泥窑。
他们争他们的正统,宋北云搞宋北云的工业,大家谁都别惹谁,工业等级上去了才好定下发展基调,不然穷主义可是站不住脚跟的。
而同时,就在水泥窑的烟火冒出来的那一刻,远在广西的定国公和福王爷也胜利会师了。
福王爷不知宋北云已经回去了,但跟定国公聊到说宋北云回去砸御史台之后,福王沉默许久,然后突然爆发出了洪亮的笑声。
“这厮有趣的很,只是可惜我家那女儿……”定国公摇头道:“想来应是如胶似漆了。”
福王爷脸色骤变,但却没能说话,只是幽幽叹了口气,拍了拍定国公的肩膀:“儿孙……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怕就怕这战之后,回去便当了外祖……”
福王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他一只手捏拳捏得吱吱作响:“定然不会,否则就扒了他的狗皮!”
“对了,王爷。那厮留了一封信给您。”定国公把宋北云的信递给福王:“属下想来,应是请教兵法吧。”
“不会,那厮心不在焉带兵打仗,他定然是出一些馊主意。”
而打开之后,里头倒没说什么,只是有一张精细到让人发指的地图,还有一份关于黑火药的精细配方和工序内容,以及多少重量能干什么都写得明明白白。
“呵……到底是王爷的徒弟,心里就是向着你。”定国公看完之后酸溜溜的说道:“您看,我就什么都没有。”
福王摇头道:“那你可就胡说了,他可是给了你十几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