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夜之间,宋、辽、大理三国的外交官全都开始骂娘了。
这事说起来简直荒谬,无非便是一个男子见一女子貌美如花便上前搭讪,但女子不肯,两人起了一些小纠纷,后有人以为那男子想要行不轨之事仗义出手,再最后几人被治安队叫停。
说起来便是一句话的事,哪怕脑子再不好使的也知道这无非便是一场误会。
可偏偏问题就在意那男子是大理国的皇子而那女子是辽国的公主。
两个人都验明正身了,的的确确都是皇家贵胄。那这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可就变得麻烦了起来。
外交无小事,辽国需要讨回公道、大理要证明清白,但证明清白怎么证明?辽国公主一口咬死便是大理国王子出言调戏,后还想用强,甚至在自己报上辽国长公主身份之后仍不停止侵害。
而大理国那边的口供却截然相反,那边只是说王子殿下倾慕耶律公主的美貌想要上前搭话,未曾想耶律公主出言不逊又因自称辽国公主而被误会可能是此刻想要先行带走交于宋国皇城司处置。
双方各执一词,但问题就摆在这,清白是无法自证的,想要证明清白唯一的方法便是证据,人证物证有一皆可。
但昨日唯一的证据便是那提着棍子上来横扫千军的人,但那人却不见了,对此大宋方面给出的解释是“以为那人就是个见义勇为的”,然后便不再解释了,不过皇城司方面倒是出面道了歉,申明是自己的人工作失误,现已将主要人员停职罚俸。
但事已至此,茫茫人海何处大海捞针,人证就别想了。
因为执法部门的失误,现在外交部门可就脑壳疼了起来,辽国现在十分生气,他们的使者已经冲入了大宋鸿胪寺的办公地发了一大通脾气,说大理国如此目中无人,摆明了就是未将他大辽放在眼里。
而大理国那头也是既委屈又生气,但偏偏自己是落了下风,只能反复的在那强调这是一场误会。
“我与你们说了!”
玉生站在堂前,宋北云跪在戒尺面前,观音奴也垂手在那一脸惶恐。
“宋北云!你如今也是封疆大吏,却仍在为这等事情,你可知这若是处置不好会怎样?”
小宋垂着头:“会打仗……”
“你知道!你究竟是知道!”玉生大声呵斥道:“此番你若是不出面,这便是一场死局。可你若是出面,我大宋便是染上了无尽的麻烦,你可知你如今这身份,举手投足都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知道……”小宋蔫了吧唧的说道:“都怪晏殊那个龟儿子……”
“不许推卸!”玉生呵斥道:“父亲不在,长兄为父,今日我便替娘亲执了这家法,你可有异议?”
红姨在旁边急坏了,连忙上前劝道:“大过年了,算了算了……”
“娘亲,此事绝不可算。”
玉生说完,从台子上拿下戒尺来,然后不由分说一尺子甩在了自己手上:“是我过于放纵,未尽兄长之责,我先受罚。”
抽了十鞭之后,他的手早已红肿,微微发颤,但却仍是手持戒尺搭在了宋北云肩头:“你是为人臣、已为人父,往后还望你行事三思!手伸出来。”
宋北云乖乖的伸出手,嗷嗷叫着被抽了十下,不过他就是怕疼,玉生的力度显然没有他抽自己的时候用的狠。
而教育完宋北云,玉生回头看向观音奴,眉头一皱。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观音奴当时就怂了,头一低,半句话不敢说。
“身为一国公主,岂能以小人之计戏耍于他人?若是让人知道,你、辽国、辽国皇帝陛下的颜面何在?传出去不光让天下笑话,若是进了史册,却也无人会说你一句好。”
观音奴嘤嘤的哭了起来,而玉生却冷着脸说道:“回屋面壁,思过三日!”
观音奴委委屈屈的被红姨领走了,小宋也是大气不敢喘,而这时门外传来响动,赵性一身白袍满面风尘的冲了进来,刚准备骂人,一见宋北云跪在那,手还肿着,他一肚子脾气顿时消散了一半。
“你个狗东西!我都不用想,听到这事,我他娘的就知道是你们干的。”赵性叉着腰在屋中来回踱步:“辽国和大理使者在朕的大殿上差点都快打起来了,你让我怎样处置?宋狗云!”
他说完,一拍脑门:“还有狗日的晏殊。”
而晏殊此刻也没什么好果汁吃,他也是跪着,不过要比宋北云还要凄惨一点,他跪在岳父家的天井里,赵相坐在轮椅上冷冷的盯着他,也不说话就是不听的唉声叹气。
许久之后,赵相轻轻摇头:“你怎可还如孩童一般。”
“孩儿知错……”
“想来与你一同行事的,怕是还有宋北云吧。”
晏殊没说话,只是点头如捣蒜:“他是主谋。”
“少跟老夫来这套,老夫也是年轻活过来的,你们那些蝇营狗苟的破事,还需要主谋?不过便是一个眼神就过去了。”赵相再次叹息:“恶棍!”
训斥归训斥,也别说什么宋北云、晏殊都这样了还不成熟,这俩人一贯都是这个鬼样子,亏了是赵性不在,不然他肯定要是要扮一场蒙面侠客来一场太祖长拳然后被人认出来。
而玉生其实是万万没想到他们会玩的这么大,按照道理来说,他就以为只会是教育一下那个让人不喜且嚣张跋扈的公子哥,谁曾想这帮人啊……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预料到这一场屁股大的小事,本只是想惩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