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白觉得莒国不但要亡,更要让所有的莒人,都不在拥护莒国!
唯有这样,莒地,才能被他们吞下……
“那你说怎么办?”
鲍息看着田白:
“你天天派遣探子,拿回莒地的情报,但是,眼见莒人已经快要将所有的水稻都收割完毕了……”
“销毁莒人的粮食,是对莒国最大的打击,若是错过了这一茬,那么你我只有强攻,只有强行镇压了……”
“是啊”!田豹瓮声瓮气的开口道:“灭莒,我倒是不怕,就怕陷入了拉锯战,这对于我们可是一个隐患!”
田白点头认可了两人的话语。
一边的净也是开口道:“小公子,莒国虽然不如齐国,但是,也是有着千乘战车的实力的,若是陷入了纠缠,确实会比较难缠……”
田白知道,他们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但是……
自己的打算,却是需要等一个契机的!
他冲着一边侍立的田十七道:
“十七叔,莒国秋收若何了?”
“回公子,他们已经收获了九成,只剩下不多的乡堡,并不曾收割完毕!”
田十七回答道。
田白点头。
可以收割了!
他抬头看看天色:“息仲父,这晴天持续了多久?”
鲍息猜不透田白要干什么,他们两家,素来都是相互扶持的,是以,田白说了让众人等待,鲍息虽然不理解,还是听从了田白的意见。
鲍息想了想:“大抵上已经是十几天了吧?”
“鲍安!”
鲍息转向了一边的属下:“可记得晴了多久了?”
鲍安开口道:“回君子,小公子,已经晴了十四天了呢!”
鲍息问道:“小白,你问这个做什么?”
田白笑了笑,扭头对着净开口道:“净公,我让你召集的民夫,召集了多少?”
杞国国君净开口道:
“小公子,杞国乃是小国,国弱民寡,我只能征召到五万壮丁,就这还是包括了健妇在内的……”
实际上健壮的女人,历来都是当做了男丁使用的。
比如宋国,在数次围城中,都曾让健妇上了城头防守。
杞国只剩下了两个城池,这五万丁,当真是他的全部潜力了呢!
“无妨!”
田白摆摆手:“净公,将你的丁口,分做十份。”
田白不说为什么分开,净也不问,当即便是应下了。
田白继续道:“我教给你的面饼做法,可曾掌握?”
净急忙点头:“庖厨已经培育出了五百余人!”
“依照公子的指点,我们做出了那种白如雪的面粉,庖厨们正日夜赶工,制作公子所说的那种面饼呢!”
田白笑了笑:
“此物,最是适合征战所用,只要你能够供应了后勤所需,此战,便有你的功劳,待到最后分割莒国的时候,孤自然不会少了杞国的好处!”
“不敢,不敢!”
杞君净急忙连连摆手:“公子替我杞国拨乱反正,净一生都为公子犬马,不敢要公子赏赐!”
“哈哈!”
鲍息大笑:“净公,小白给你的,只管收下便是,出了多大的力,就要得到多大的报酬,这是我两家素来的坚持!”
田白也是轻笑:“正是,就算净公可以不要好处,但是,杞国国民总是要赏赐的!”
见到两人都这么说了,净才是应承下来。
……
田白轻咳一声,正色道:“诸位,召集诸将,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出发!”
……
莒国最北方的城池,叫做其城。
其城靠近鲁国,与杞国的高密乡,只不过是二十余里的距离罢了。
其城是一个小城,地甚狭,物产不丰,正因为这样,才使得齐鲁两国数次征伐莒国,却是留下了这一个深入齐鲁之间的狭长地带。
九月十七日,晴。
秋稻的收割,正是到了关键时刻,若是多耽误两天,那么田地里的稻谷,就会落掉了米粒。
这可是要遭天谴的事情!
是以,其城的百姓们一大早就起来了。
糟蹋粮食的事情,不需要所谓的砖家学者去提醒,没有一个农人会挥霍的!
……
好在收割稻谷和割麦不一样!
麦子的秸秆是光滑的,是以,镰刀越割越钝,时常都需要用磨石磨了刃,才能继续收割的。
而稻谷的秸秆却是粗糙的,就像是一个小磨石一样!
因此,在收割稻谷的时候,最开始只要能够割的动,那么镰刀会越割越锋利的!
在民间,收割了稻谷之后的镰刀,都会被大人们高高的悬挂起来,以防被年幼无知的孩童,拿到后伤到了自己。
因为不需要磨镰刀,所以其城的百姓们,天刚刚蒙蒙亮,就弯腰在地里劳作了。
“他叔,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一个妇人抬头擦了一把汗,问一边的男子道。
她的头上缠绕着一块褐色的麻布,因为连续戴了十几天了,是以,麻布都是变成了黑褐色。
最底层的野人们,没有资格穿印染了颜色的衣服。
也就是说彼等的衣服,是丝麻的本色的!
高高在上的贵族们,不知道丝麻原本的颜色是浅褐色的,而农人为了不弄脏头发――
主要是抢种抢收的时候,没有时间洗头,是以,这浅褐色的头帕,时常都是变成了黑褐色。
他们头上的头帕,总是黑褐色的……
于是,列国都习惯性的拿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