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一点一滴的滴落在棺材板上。
昏迷中的少女,眉头紧皱。
肩膀上的伤口很深,将手搭在上面,总是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其中不断涌出。
液体缓慢的从血洞中流淌出来,只停留在白皙的肌肤上一会时间,就已经凝固了起来,成为一片片血块。
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镊子,在血洞中试探着,触碰着。
很快,就从其中夹出一个金属小块。
金属块已经变形了,只能够隐隐约约从上面看出原来子弹的形状。
用手抹去上面的已经凝固在一起的血丝,能够依稀辩出其上的诡异花纹。
在微弱的烛光照射下,花纹古怪,像是某个地方的图腾,更像是一种诅咒的符文。
但是一想到在一旁躺着的病人,男子小心翼翼的将其放下,金属的外壳与石棺的棺盖碰撞着,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欣赏这个声音以及这个花纹,男子继续从怀中取出一根试管,试管中没有想象中的药剂,而是一堆白粉。
男子慢慢的凑近少女的肩膀,微微倾斜,白粉洒落在肩膀上。
这个不知名粉状物,与伤口混杂在一起,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本来光滑鲜嫩的肌肤上,被白粉撒到的地方,慢慢变红,像是快要烧开的水一般,很快覆盖了整个肩膀上的皮肤。
很显然,是在皮肤上近距离产生的不知道哪门子的化学反应,少女朦胧中感觉到自己的身躯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下意识的惨叫着,脸上的皮肤全部褶皱在了一起。
疼痛,剧烈的疼痛感,瞬间蒙上少女的心头。
听到这个声音,男子手下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担忧的看着棺盖上的少女,但下一秒,还是继续开始手上的动作,他深知,若是自己不继续处理的话,那么前面的所有工作都会功亏一篑。
阴冷的面具背后,藏着一副担忧的面目。
中世纪的面具,黑死病的象征,冰冷的呼吸,此时此刻,却给人以一种温暖的感觉。
手下的动作飞快,很快就处理完了少女身上的疮口。
男子再一次从随身携带着的黑布包中拿出一卷绷带,替少女绑好她的伤口,血水浸湿了绷带,但是绷带像是一张油纸一样,将这些血水全部拦截在了绷带内。
从面具的背后,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男子收起所有的工具,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捏着那枚黑黝黝的子弹,来到围观这场临时手术的人面前,递给他。
“这就是开枪打伤曹卿的子弹?”
青年一边接过面前这个身穿黑色斗篷,带着鸟嘴面具的男子手中的子弹,端详起来,一边问道。
男子从面具的背后发出一声中肯的声音之后,青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捏起那枚从曹卿的肩膀中取出的黑黝子弹,青年借着微弱的烛光朝上面看去,果然如同那个男子所看到的一样,子弹上面纹着一个诡异的图案,不,与其说是图案,倒不如说是图腾。
不知道为什么,青年总感觉这个图腾在哪里见过,但是却想不起来。
男子将子弹小心翼翼的递给青年之后,便提着那个黑色手提包,退后一步。
“瘟疫,你知不知道是谁开的枪?”
青年玩弄着手中的子弹,面对这个图腾毫无头绪之时,他看向一旁正站着看向棺盖上少女的黑衣男子,饶有趣味的问道。
男子微微一怔,抬头,转向青年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依旧能透过面具听到他那有些温柔的声线组成的回答。
“封恒。”
男子的回答的字数很短,带给青年的,却是难以言喻的惊讶。
“确定没有看错吗?是封恒?”
为了确保自己没有听错,青年再一次重复了一遍。
得到肯定以及确定的回答之后,青年长叹一口气。
封恒这家伙,啧,不好对付。
之前在游戏准备房间的时候,他就因为封恒和南门一直对着自己身边的曹卿指指点点,而利用权限查看了一下两人的档案,两人的排名一个很正常,就是标准的新人,而另一个,他的数据,很不正常。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封恒。
跟大多数用自己一点一滴的游戏记录,最终爬到这个排名的玩家一样,看到封恒的排名以及游戏局数之后,心中顿时升起了差不多一样的想法。
除过游戏开局的新手训练,能够真正称得上游戏的就只有那局【生死时牌】的游戏了。
之前自己也不是没有去玩过,只是跟楚幽那些人一样,每次在快要赢的时候,都会被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给阻挡,没有成为最终的赢家。
主要是卡牌元素和生存的混合,让大部分玩家没有转过脑子来。
这种组合,处于两个极端,所以大部分玩家没有办法将这两个不同的游戏元素用短暂的时间相联系起来。
对于青年来说,这或许也是一种理由吧。
但,自从看到了封恒的战绩之后,这种理由,就在他的心中产生了质变,变为了借口。
没错,借口。
一个刚玩游戏的玩家,他的第一场游戏竟然能够直接通过自己一直以来没有通过的游戏,自己虽然不是什么游戏年龄十几年的玩家——这游戏才出了不到几周——,但是一个0游戏年龄的玩家竟然能够在这种游戏里胜出。
要么是自己太弱了,要么是那个玩家太强了,扮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