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央扶了一下面具,透过眼睛的挖口看了眼程北,然后大步朝着郑靖安夫妇走过去。
外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有些热闹的样子。
郑靖安不动声色地看了时央一眼,目光在她的面具上扫过。
时央走到郑靖安夫妇面前,郑靖安曲起胳膊,时央和外婆一左一右地挽着,随着升降台的拖高,稳稳地出现在地面上。
“最后一位汉文化协会的年度新人,是由我们的亚洲区协会会长,郑靖安先生力荐的。”
负责控场的主持人站在一个小台子上,手向着身后升降台的方向。
郑靖安接过话筒,非常客套地说了一段官方台词。
台下的来宾穿着各式各样的西装,倒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只是因为汉文化组织的影响力,大多数来宾还是会选择讨好的国风款式。
听到郑靖安先生力荐的晚辈,下头一堆记者疯狂拍照。
有来宾窃窃私语——
“那个新人怎么戴着面具?”
“对啊,我们汉文化协会从来都是公开活动的,想在我们协会出头混名堂,好提升社会地位的数不胜数,她怎么还恨不得把脸藏起来?”
“郑老先生推荐的小姑娘?她有什么本事让从不收徒的郑老先生都用上力荐了?”
“说是力荐,可能也就只是合眼缘吧,这小姑娘年纪看着年纪不大吧,能有什么本事?”
“不是啊,郑老先生上台后一直都没反驳主持人那句力荐,说明这是真的力荐,否则怎么会都带她上台了?”
“对啊对啊,郑老夫人也对她很亲近的样子。”
“郑老爷子当然不能当初反驳啊,人小姑娘不要面子的啊?”
“没本事就是没本事,就算郑老爷子带来的也一样。”
“一会儿不是有新人交流赛吗?没见到她的作品之前不要妄下定论,万一真是匹黑马呢。”台下的来宾和会员们叽叽喳喳。
台上,郑靖安介绍完时央,就在大家以为他会让时央发言的时候,郑靖安突然话锋一转——
“这次国际汉文化协会的活动,郑公馆会派出程北和……”
郑靖安转向时央,轻描淡写地开口:“她一起领队。”
话音落下,在突然寂静的会场里飘荡,全场瞬间哗然。
不远处,一位被众人簇拥着的老者穿着一身棉麻的服装坐在藤椅上,两手拄着一拐盘龙仗,交叠在一起,一手缓缓转动拇指上的扳指,勾起唇角,凉凉地冷笑。
周围的拥戴者们纷纷转过头来。
“一个新人领队?郑老爷子该不会是疯了吧?郑公馆没人了?!”
“陶老,这郑靖安也未免太嚣张了,区区一个新人,居然用上这种阵仗。”
“就是啊陶老,他是不是以为这次的活动,他那一支就一定能夺得头筹了。”
“什么新人,还带面具,一点文化精神都没有,妖里妖气的。”
“郑老爷子不会指望着用这个新人就讨回他在汉文化协会的半壁江山吧?”
“哼,简直痴心妄想!”
“痴人做梦!”
“就是,等到我们陶老的得意门生来了,这个小姑娘肯定输得哭爹喊娘。”
想起那位陶老这一派的得意门生,众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们敢打赌,整个汉文化协会,都找不出第二天这么美,又在这个圈子里更有天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