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泽。”时央的小手在褚淮泽的大掌里打了个圈。
然后,笑眯眯地说:“你有没有觉得我手有变暖和。”
时央这话听似疑问但是却很肯定。
褚淮泽愣了一下:“嗯,好像是暖和了一点。”
时央眯眯眼睛:“嗯,是因为你。”
褚淮泽心头一软。
就听时央说:“真好,十二年前我觉得冷的时候,你牵住了我的手,十二年后我还没说冷,你就牵住了我的手。”
因为一双手都被褚淮泽握着取暖,时央没法抽出来拥抱他。
所以她上前了两步,然后,慢慢地踮了下脚。
下巴微微抬起,搭在了褚淮泽的肩膀上。
软软的,一点攻击力也没有。
就挨在褚淮泽的怀里,一双手被他握着,整个人贴着他,像在用最原始的方法表达自己的情感。
褚淮泽只觉得一颗心完全化成水了。
他的小姑娘,过去总那么铁石心肠,就连他稍微靠近一点点都要炸毛。
可现在却全身心地信赖他。
时央贴着他的时候,身体渐渐温暖起来。
褚淮泽任由她抱了一会,在感受到时央的手完全暖和了之后,把她的手揣进了自己的兜里,然后伸手抱住了她。
“明天有空吗?”
时央:“啊?”
褚淮泽轻笑,下巴抵在她耳边:“有个九块九的事情可以一起办一下吗?”
时央:?
“等等。”她从褚淮泽的肩头抬起头来,“民政局?”
褚淮泽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这不行。”时央撇撇嘴,“你能不能对我上心一点,求婚的时候也很突然,就连给我戴上婚戒都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时央装出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现在怎么连结婚这事儿都在……”
她下巴动了动,暗示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就这?”
褚淮泽被她的小动作逗笑,手指抬上来剐了一下她的耳廓。
时央一个激灵,登时闭嘴了。
褚淮泽松开她,拉着她的手往深处走:“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怕有些话来不及说。”
“时央。”他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字,带着点不一样的情绪,“你大概不知道,和你求婚是我预谋了最久的一件事。”
褚淮泽牵着时央,缓缓走到一个黑咕隆咚的房间前。
房门开着,但是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光。
时央心头一震,脑海深处的记忆逐渐涌现。
这间房子,她再熟悉不过了。
是她九岁那年,在人体实验之后,第一次没有被黛安娜找上来,自己从实验舱里爬出来,然后沿着空荡荡的墙摸索到了这里。
然后,就是那一次,她看到了……
像只困兽似的,在敞开的房门内,却被带孔的玻璃隔板挡住的褚淮泽。
在那个房间内,一整面的玻璃隔板,把里面的少年兜起来。
将他与这个五颜六色的世界生生隔绝。
时央扶着墙,站在门外的阴影里,看着门内,分明坐在阴影里却像发着光的漂亮少年。
九岁的小女孩再如何与众不同,总会对好看的娃娃感兴趣。
那时候看到褚淮泽,时央总觉得……
那是一个被抓在玻璃橱窗里的,漂亮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