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苏浅安静地看着文件。她对面坐着的男人低头看着病例,却不时地偷瞄她,流露出**。
“苏浅,换肾的流程大致就是这样。我刚刚查询了一下,整个东江市大概有二十多个跟你母亲同型患者等待肾源。”周好年说。
苏浅被他的话吸引抬起头,说:“周医生的意思是要等到这些人都有合适的配型肾源后才能轮到我妈妈吗?”
“理论上是这样,毕竟这二十多个人需要的都是同一类型的肾源。”周好年道。
苏浅有些情急,道:“周医生,那我妈妈要等多久才能匹配到肾源?”
“以目前器官移植协会接收的肾脏捐赠数量来推断,大概八个月左右吧。”周好年回答。
苏浅这下彻底慌了。她妈妈现在每周需要三次透析,虽说撑八个月没问题,可是太痛苦了。
看她这样周好年嘴角一弯,手指在桌角上点了点,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插队。只要付一笔插队的费用,再有我们医生签署了病危诊断证明,器官移植协会就会让生命垂危的病人优先移植。”
“周医生,插队的费用多少钱?”苏浅沉沦的心活跃起来。
“一二百万吧,这个得看时间。如果有竞争者同样出价插队的话,三百万也是有可能。还有,需要我们的签字才行。”周好年提醒。
“周医生,我妈妈的情况难道还不够病危吗?”苏浅心里有了底,三百万她有,应该够用。
“够是够了,可是这种病危签字也是有名额的。你也想要,他也想要,我很难做的。”周好年说着抓住苏浅的手,“你应该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苏浅霎时间脸色苍白。她以为自己有了钱就能给母亲治病,没想到还是要受制于人。
怎么办?
“苏浅,这只是一笔交易。咱们谁也不纠缠谁,睡一觉而已。”见她犹豫周好年更大胆了,已经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贪婪嗅着苏浅的体香:“过后你还做你的女神,我还做我的主治医师,你母亲能最快拿到肾源做手术。而且我还能帮你申请医保,后续的排斥药物可以报销,很划算的。”
她看了眼周好年,“周医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件事让我考虑下可以吗?”
听了苏浅的话周好年心情大好:“那你可要快呀,我可保不准会不会有别人来找我。”
老色鬼!
出了办公室苏浅猛地大口喘气,厌恶神色格外明显。眼泪在眼圈打着转儿,抿着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走廊里到处都是穿着病号服的人,不知名的药味混合着消毒液,让人觉得呼吸很不适。
苏浅刚回到走廊就看到一群人闹哄哄的,将她爸爸围在中间。
“苏老三,这一次你不能再拖了。你次次都说下次有钱一定还,咱们乡里乡亲的,大家活儿不想逼你。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家浅丫头有钱了,给她妈妈换肾的几十万都拿得出,我们这二十几万的小钱也该还了。”一个人说着。
“苏浅长得那么漂亮,肯定是给有钱人当小了,不然哪儿来的钱治病。”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酒糟鼻满是讽刺,“我们这钱她得还。”
一个穿着碎花裙的胖女人冷屑道:“当初让她给我当儿媳妇,我们家来筹这个换肾钱当彩礼。二十几万,在咱们那儿也够风光了吧。啧啧……”
“你那个傻儿子穿鞋左右脚都不分,就是四十万人家苏浅也不会嫁的。”酒糟鼻笑道。
“可是我家有钱啊,你们这群穷逼。”胖女人吼道:“到我家也就伺候伺候我儿子穿衣吃饭,就有那么一大笔钱来换肾。拖到现在还不是得用身体来换钱,指不定是个多大岁数的糟老头子,没准儿还被三个五个的人玩,现在都流行这一口。”
啪!
被围在中间的男子一巴掌打得胖女人愣模愣脑,指着她大喝:“德旺家的,你别太过分。我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心里清楚。少来编排我女儿,否则我跟你没完!”
“你跟谁没完?”胖女人炸了窝似得大吼:“苏老三,是你欠我钱,你还敢打我……”
说着她就向苏槐民抓去,大体格子冲起来跟个大卡车似得,三四个人都拉不住。苏槐民被推得连连倒退,就在他无力招架时,女儿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够了!”
苏浅在后面听得真切,人情冷暖。当初他家条件好的时候,这些人借钱求关系快把家门槛踏破了。母亲生病了,跟他们要钱的时候推三阻四,借钱更是难上加难。有几次母亲没钱做透析,父亲挨家挨户上门磕头都没接到钱,是她偷偷跑去卖血才凑够。
众人听到苏浅的声音响起立马转头过来将她围住,生怕她跑了似的。
“为了那千块钱,一个个跟要了命似的来医院闹,去公司闹。德旺婶,你家现在是有钱了,可当初是谁带着你们做水果批发,跑市场搞直销?你跟德旺叔当初买车进货的钱还是我爸给的吧。”苏浅在后面大声说。
“呸,买车的钱我早就还了。”胖女人说:“这一次我还借了你家十万,不够意思吗?”
“是吗?你们借这个钱不就是想让我给你的傻儿子当媳妇么,否则你会这么好心?”苏浅冷笑,“你就是想趁机要挟。”
胖女人吼道:“别说没用的,老娘今天就是来要钱的,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其他人有亲戚,也有邻里,每家都或多或少受过她爸的恩惠,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