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觉得自己在作恶,认为自己在做善事。
韩陵山这个王八蛋,颠倒了乌斯藏人的是非观。
如果仅仅是一个拉萨也就罢了,问题是就在于,这不仅仅是一个拉萨的事情,那些人杀光了拉萨的官员,地主,囚禁了所有的僧侣,一个拉萨必定不会满足他们的胃口。
你看着,五年之内,乌斯藏高原上休想有一寸安稳之地。”
“五年?你也太高看乌斯藏的百姓了,我以为,十年应该是一个恰当的动荡时间段。”
“那些乌斯藏农奴们的手段过于暴烈了……”
“这是自然,他们被压迫得有多凄惨,现在,就一定会反抗的有多么激烈。”
“乌斯藏地处高原,百姓繁衍生息本就不容易,经过此次暴乱之后,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恢复旧貌。”
云昭犹豫一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道:“可能,这样也挺好的。”
张国柱叹口气道:“轻描淡写的就把一桩天大的罪恶事情确定下来了,我这个国相看来还需要一颗更大的心脏才成。”
云昭瞅瞅放在不远处的火盆,叹口气道:“属于历史的我们还给历史就好。”
张国柱皱眉道:“你又要毁尸灭迹?”
云昭抬手把这份沉甸甸的文书丢进了火盆,抬头对张国柱道:“不能流传后世,免得让子孙们为难,如果有人说起,就说是我云昭做的就是。”
张国柱冷笑道:“有本事别烧。”
云昭瞅着熊熊燃烧的火盆道:“还是烧了的好。”
张国柱道:“这里的东西好烧,就怕乌斯藏高原上的血迹不好烧。”
云昭摇摇头道:“总体上这还是一场可以控制的暴乱,韩陵山带去了一千个我们自己的人,他们在孙国信的帮助下很容易成为一千伙人的头目。
我相信,有孙国信,有这些人在,乌斯藏终究会平静下来。”
张国柱摇头道:“这样做还是不妥当,国相府准备派出一支工作队,否则,这些带领着奴隶们杀红眼的家伙们很容易成为乌斯藏新的统治者,如果这个局面出现了,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乌斯藏高原上的血也就白流了。”
云昭道:“记着,一定要把乌斯藏的统治权拿在手里,不能落在新一代的喇嘛手中。”
听云昭这样说,张国柱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酒杯的酒水也洒出去大半,放下酒杯道:“你不会……”
云昭摇摇头道:“阿旺活佛以后将生活在玉山,他的僧官们也将生活在玉山。”
张国柱急忙道:“乌斯藏的僧侣集团是一个极为庞大的集团。”
云昭摊摊手道:“这就要看韩陵山怎么做了,毕竟,当初韩陵山上乌斯藏的时候从我们手中拿到了全权!”
张国柱回头看着巍峨的玉山道:“这里其实就是一座监牢!”
云昭道:“从我给天主教和尚汤若望修建光明殿的时候,就没打算再让他们活着离开玉山!到现在为止,当初来到玉山的洋和尚们已经死的就剩下一个汤若望。
倒是那些白人奴隶们却慢慢地发展成一个区域了,不论男女他们已经会说汉话了,这就很好,再过两代人,他们就会变成我大明人。
不过,要适当的增加他们的人口,不能混血,以后,我们很需要一些长着西方面孔,说着大明语言的人成为我们在西方的代言人。”
毕竟,再过十年,我们将会达成我们在亚洲的布置,那个时候,将必不可免的与西方人打交道。”
云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就在他与张国柱谈话的功夫,火盆里的火焰逐渐熄灭了,厚厚的一叠文书,终于变成了一堆灰烬,只是在炭火的烘烤下,不断地亮起一丝丝的红线,就像灵魂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