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对她发怒,令马蓉很意外。
她思索了片刻,强行辩解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不知道太子的书信被人调换。你有这发火的时候,不如想想这是谁做的事。说不定,胡进就是他安排在路上,让我们发现。好栽赃给我们。”
确实不是生气的时候,别人还没动呢。自己内部就先乱了阵脚。大阿哥稳了稳神说:“你觉得这事是谁做的?”
马蓉冷笑了一声道:“这还用说嘛,肯定老四。他府上的江湖人多,这些小伎俩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大阿哥心里又来了火气,看着马蓉说:“你为什么总盯着老四不放?还有老三老五老八和老九呢。”
“我看老四,比他们几个谁都安分。除了办差之外,从不四处跑。也不主动结交朝臣。”
“那些江湖人也不是他主动找的,是以前跟着苏姑娘去宁夏的人。回来之后,非要跟着他。”
马蓉想到苏樱最后跟她说的那番话,唯唯诺诺的别人不会把她当回事。于是提足了气说:“假如你的灵魂回到了李渊登基之后,众皇子争位的那个时候,而你是大皇子李建成,你会防着谁?”
大阿哥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如实答了:“当然是李世民。”
马蓉得意地说:“我是三百多年后的人,我知道下一任的皇帝是老四,而你被囚禁了一生。我是来改变你命运的,你以后对我说客气一点。”
被人诅咒,大阿哥恼怒得说不出话来:“……你……一派胡言……”
无论多俊的帅哥,一旦是个笨蛋,就毫无魅力可言。早知道他如此扶不上墙,还不如在老四那里多下些功夫呢。马蓉转身想走,大阿哥拉着了她,急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马蓉做出高傲的样子说:“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信不信由你。”
她不是不想说,她是一时间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证明的。
眼下里的情况,跟历史上记载的已经不一样了。太子本该在征葛尔丹回来就被废的,都过去两年了,还没被废。
马蓉反问:“我们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我为什么要骗你?”
这个人说话做事,确实跟身边的人不一样。大阿哥犹疑了片刻,低声道:“照你这样说。趁这段时间混乱,找时机让老四消失,岂不是更省事。”
马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有点不相信的说:“你终于想通了?上次,我就说过。你狠不下心。“
加重了语气道:“你现在不对别人狠心,将来别人就会对你狠心。想想吧,几十年被关进一个小院子里,冬天连盆碳火都没有。老婆孩子冻得嗷嗷叫。”
“你愿意过那种猪狗不如的日子,我可不愿意跟着你过。你哪一天要真是被囚了,我首先想办法跟你和离。”
……
苏樱带着胡进出京城没多久,九阿哥便得了消息。
这人就是个祸水,说什么也不能让落到苏樱姐那里。当即指使人说:“火速把人抢回来。”
随从小心地问:“主子,抢回来后,把他安置在哪儿?”
九阿哥:“这人的作用已经达到了。离开苏樱姐的视线,就把他埋到不容易让人发现的地方。”
京城向南的官道上,宽大的红木马车,走得不紧不慢。
春末的夜风微凉,上弦月纤细似银钩。
苏樱最喜欢在这样的夜色里行走,今日却没有心情去感受这份美好。她望着对面的清瘦的中年人问:“谁安排你进的直郡王府?”
当巴尔珠尔说直郡王府进了一个会仿字的人,苏樱就知道调换信件的不是大阿哥。他们还没愚蠢到这种地步。
胡进紧闭着嘴唇没应话。
苏樱:“你知不知道你很危险?被人利用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随时会被人灭口。”
胡进想到那个说话恶狠狠的人,嘴巴闭的更紧了。灭口不可怕,把人扔到养吸血虫的池子里,浑身爬满吸血虫才是真正的可怕。
苏樱说:“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给你一套衣服,一匹马,朝哪个方向走,你自己选。是生是死,看你自己的造化。”
说完,便大声朝着前面喊:“停车。”又扭头对跟在后面的两个人说:“牵一匹马过来,你们两个骑一匹马先行,在德水客栈等我。”
其中一个人接话道:“东家,夜路上,您一个人不安全。”
苏樱笑道:“谁都知道,这条路上有巡逻的差役,没哪个大胆的敢劫车。何况我又没有仇人。平时带着你们是耍耍威风。”
胡进快速地换好衣服,骑上马,还有点不大相信,这女子真会放他走。他顾不上想她是否在耍花招。有机会跑掉,一眨眼的功夫,也要利用上。跑出四五里,才想起,自始至终,他一句都没有说。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拦着了苏樱的车。
四名举着火把的彪形大汉,看起来凶神恶煞,说话倒十分的客气。说是主子家的家奴逃跑了,查查是不是藏在了车里。
车夫看他们对东家没有恶意,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苏樱关上车窗,从车门处跳下来后,说:“你们查吧,车顶车底下都看看。”
里里外外查了一圈无果,四人对视了一眼后,跑回京城向上级汇报。上级又向九阿哥汇报。
九阿哥骂道:“你们这些蠢货,查不到不知道直接问嘛。”接着又说:“算了,我亲自去。”
苏樱知道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