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街勒马,东郭溯望着眼前黛瓦飞檐、白墙绿树、层层叠叠,莫名心情就不畅快。
回想在四海工厂的时候自己是多么开心,怎么看到自己家宅子却觉得莫名烦躁?难道自己对乔巧巧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下马,把缰绳扔给随从,自己大跨步往内院走,一路走,各种景致也觉得十分不和自己心意,地上那一大片的杜鹃乔巧巧说这样很养蚊子,还有这回廊里的月亮门,这么矮,他怕撞到,老忍不住低头躲避。
走到自己院子里也是,怎么这么远,他回来已经很累了,还要走这么远路到底是为了什么?
于是回到院子里,东郭溯就摔摔打打的,根本没见一丝风度。
凌夕被东郭溯的亲娘贺氏要走了,阿瑶的日子无聊到死,要不是乔巧巧的那群小丫头还在东郭府待着,她非要离家出走投奔乔巧巧去,东宫就东宫呗,照去!
心情本来就不美丽的阿瑶,见东郭溯刚回来就摔摔打打,也上了火。
把厢房的门“碰”一声大力关上,谁还不会摔摔打打不成,还不满意,喊道:“在外面受了气又怎么样?好像谁在家就享福一般,府里这也是规矩,那也是规矩,简直让人闷的活不下去,我说什么了嘛?”
东郭溯隔着房门怼回去:“你又何必在意规矩,反正你也没打算常住。你是蜜蜂,我是花蜜,采完你就打算走人,你也不管我是牡丹花还是喇叭花,要是我这花稍微敢动一动,你就该担心是不是食人花,瞬间飞走。”
阿瑶忍不住喷笑,什么鬼比喻,堂堂探花郎这水平到底怎么考上的?
于是她开门走出来,放柔了声音,问道:“你怎么回事?回来就不高兴!”
东郭溯反而退了几步,气势也散了,找了张椅子张开四肢,很不雅的就坐了下来,他道:“我在外头挺高兴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回来看这也不顺眼,那也不称心。哦,你说说咱们院子里那个月亮门,跟我个头一模一样的高,弄的我老是怕撞头忍不住弯下腰,其实根本撞不到,你说烦不烦人?回头我让人给砸了算了!”
闻言,阿瑶又“哈哈哈”,笑的一手撑腰一手揉肚子。
“还有咱这院子,我出生就满眼都是这样的,一点变化也没有,老气横秋,你说要不要推了重建吧?”
阿瑶走过去往他大腿上狠狠一拍,道:“你口袋里银子在跳舞,待不住了?是不是巧巧又催你买宅子的事,我们去看的金鸡湖那边,景挺好的,你跟巧巧说了嘛?她不同意?”
东郭溯干脆把人搂到怀里,让坐在他腿上,阿瑶起初不肯,但见他寒着脸又不敢挣扎,只好如坐针毡的待着。
“她是不肯。太子答应去要宅子,应该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开始建了!”
阿瑶惊喜的扭头问道:“真的。那就好!那你还闹什么重建院子,你要是要重建别人肯定又要多出想法,可别多事了!”
东郭溯仿佛这时才慢慢平和下来,轻轻的道:“嗯!”
阿瑶见他好像只是闹脾气的孩子,放大胆子,调整了个姿势,整个人横坐在东郭溯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像是说悄悄话:“凌夕的第二道题是不是让你母亲也对她言听计从?”
东郭溯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反正最近不搭理我,看见我直接绕着走!”
闻言阿瑶又是笑的不行,“哈哈哈,可能是,是怕母亲看到吧!母亲身边的丫环但凡敢多看你一眼的都要倒霉。”
东郭溯低头瞪着阿瑶,“跟我说话还掩饰什么,都被打的遍体鳞伤吧,这事我知道却也不能劝,我一劝没准都要把人给发卖了。”
“母亲真是奇怪,你长的这么好,谁都愿意多看,给别人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母亲做什么要打人?”阿瑶迷惑不解,嘟起嘴巴。
阿瑶的小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十分难受,他就把它们抓在手中把玩,“你以前说过,你阿爹只跟你阿妈一个人好,好的都没时间管你,常常把你扔你阿爷家。”
阿瑶道:“对对对。乔巧巧说她爹娘也特别好,但是他们不肯让巧巧离开他们的视线。原来阿,所有爹娘都是不一样的,我们也不能选择我们的爹娘,你母亲虽然对丫环太坏,但对你是好的没话说呢!”
东郭溯没接这个话题,又问:“你阿母早就过去了,你阿爷的吊脚楼里有许多年轻的女人?”
“对,我阿爷是个老色鬼!哪家的阿婶好看,他肯定没事就去那家溜达!”
闻言东郭溯仰头大笑,道:“我阿爷其实也好色呢,只是他一直掩饰的很好,别人都不知道。”
阿瑶瞪大眼睛,她见东郭阁老很和蔼睿智的模样,跟她阿爷那种老泼皮可半点不像!
“据说当年他们认识就是因为你阿爷看上了一个好看的阿妹,那个阿妹却喜欢借住在她家的我爷爷,后来那阿妹就成了爷爷的姨娘之一。我爷爷的姨娘们,你都没有见过吧,我爷爷藏的可深,居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姨娘依旧美的不似真人。”
阿瑶摇摇头,没有见过,连府里的老太太也没有见过,据说是老太太不爱见人,听起来有些奇怪,具体原因不得而知。听东郭溯这么说难道是因为老太太长的太美了?
东郭溯想着他爷爷的妻妾们,简直就是一只各民族美女军团,他爷爷偏好异族风情款的,特别是西域他奶奶那种大眼睛雪白皮肤的。
“那你好不好色?”阿瑶似有所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