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诸位大臣都不敢主动提这个话题,但国王心里这个鼓是敲得震天响。
两天后,正在鲁尔堡处理公务的谢绾,收到一封未署名密函,上面就一段话,
“柏林事发,立即离开普鲁士!”
谢绾从信纸上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是之前朱莉替他在奥斯曼土耳其购买的珍贵香料,这种香料他在柏林只送给过国务秘书克勒维茨。
谢绾这几天一直都提心吊胆的记挂着王储的事在柏林的后续反应。当他一看到这封信,瞬间知道祸事来了,于是立即会见奥斯瓦尔德和洪堡,说明此事。奥斯瓦尔德坚持不肯离去,洪堡则同意与谢绾一起出逃,三人只能就此别过。
一个小时后,谢绾和洪堡只身带着重要资料和一些银行券,在刘乾相的远东部队护卫下,匆匆离开鲁尔堡,登上坐船前往荷兰。谢绾又吩咐刘乾相,派人通知还分散在普鲁士境内各处的远东部队驻军,大部到鹿特丹港集结,选一些机灵的化装就地潜伏以打探消息。
一周后,躲在鹿特丹港码头一栋建筑中的谢绾,得到刘乾相派人传来的一张字条。
他们离开的第二天,柏林一个步兵营突袭了鲁尔堡,鲁尔堡未做抵抗就投降。
接下来的几天内,行政与司法总监奥斯瓦尔德、银行及证券事务委员李斯特、机械设计及制造委员克莱梅特、助理主任杜福尔-伏龙斯等鲁尔堡官员被逮捕,《德意志时报》主编拜伦等报纸主编、克虏伯铸造厂厂长克虏伯等多名关联或者维新派企业主被逮捕,鲁尔堡官员基本全部都被滞留问话。奥斯瓦尔德下属的政府、警察、法院等机关,谢绾控股参股的银行、工厂等企业,洪堡主持的数个学校和大学建设项目被突击检查,有数名核心人员、教授和学生被带走,在建项目停止。
谢绾得到这些消息,心如刀绞。朝廷这次突袭不仅涉及王储遇刺事件,还涉及本来已经被鲁尔堡敷衍过去的大搜捕,这导致很多周边人员也遭了难。
自己的心血基本毁于一旦,谢绾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插进头发里,几十年没流过的泪水,从眼眶里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
洪堡看见他这样子,叹了口气,蹲下来拍拍他的肩膀,
“小伙子,想开点。”
谢绾用袖子抹了下眼角,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看向窗外,除了远东部队的几个护卫,是空无一人的码头和大海。在发了一阵呆后,他想到了什么,又拿起那张字条仔细看了一遍。
然后他问洪堡,
“冯?洪堡先生,我们目前可以去英国、北法、瑞典。您觉得我们去哪里比较合适?”
洪堡想了想,
“还是去英国吧,这件事早晚会过去的。”
谢绾又想了想,
“不,我应该去北法。北法目前与普鲁士关系紧张,我去暂时不会有危险。您可以选择去英国,如果需要的话,我请英国罗斯柴尔德帮助您。”
他看着洪堡,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现在有人比我们还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