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军事历史>洪流微澜>第二百一十章 希腊人的选择

民众常常在有强大外敌时依赖权威,在安享太平时质疑权威。这种摇摆不定伴随着整个人类史。

在希腊独立战争中,爱奥尼斯·安东尼欧斯·卡波季斯第亚斯伯爵就是这样一个权威的角色。他首先是个希腊人,其次曾是俄罗斯在希腊西部海上爱奥尼亚七岛上扶持的,一个希腊人的微型割据共和国的领袖,还是俄罗斯帝国的外交家——他曾参加维也纳会议,是俄国代表团的一员,还曾官至俄罗斯皇帝亚历山大一世外交大臣。1822年,他回到希腊成为希腊独立战争的领导。

靠着他杰出的外交手腕,加上与解放斗争中各股复杂的政治势力都能维持一段距离,被多数希腊人视为最大公约数、调和鼎鼐的不二人选,使他顺利在1827年当上希腊独立后的第一任总统。卡波季斯第亚斯初任总统时,面临两大难题:希腊的独立并未受到欧洲各国的广泛承认,少数同情希腊的列强也未给予正式的承认;希腊正式的国土也尚未被界定下来。经过种种努力之后,卡波季斯第亚斯成为这个新兴国家存在于世的主要动力,更透过高明的外交,取得了让多数希腊人满意的国土范围。

或许卡波季斯第亚斯在希腊的内乱中明白了权威的重要,又或者他本身就认同俄罗斯皇帝的**,总之在他当权后,便用家长式的权威领导来统治、建设国家,让占多数人口的农民感到满意,但是其他参与独立战争的领袖们却对他的不少措施感到不满,包刮废除托尔真的民主宪法、成立一个由他独断的泛希腊小组委员会取代了国民大会等。

原时空中,他在1831年霸道的抓捕了一位反奥斯曼的英雄,被奋起反抗的民主派精英刺杀身亡。

不过此时,他刚刚结束了在巴黎的非正式访问,开始在波恩的外交之旅。

谢绾第一时间就热情的接待了他。开头是一些礼节性的寒暄,然后俩人谈起了关于希腊领土的问题。将克里特和塞浦路斯交给埃及的策略,是谢绾早就和李斯特定下的,谢绾也决定在这次会面中,向希腊方面转达这个意思。

卡波季斯第亚斯作为俄罗斯利益的代表,不太看得起在希腊事务中存在感微弱的莱茵、德意志。他来主要是对德法联军此时在希腊北部边境上与奥埃联军对峙,表示礼节性的赞赏和感谢。

当他听说要用克里特和塞浦路斯换取埃及的支持时,愣了一下,然后满脸不高兴的说,

“执政阁下,我希望德意志能够真正体会希腊人民在独立战争付出的巨大牺牲,所以德意志的军事支持应该是真诚的,堂堂正正的,而不是把希腊的利益当做筹码。”

谢绾被他怼这句,心里老大不高兴。

照你这意思,德**人的命得给你希腊人的命陪绑还是怎么的,不靠打仗死人,就不算帮你了?

谢绾又一想,这家伙是个外交老手,怎么会不懂利益交换是重要的外交手段。这是仗着有俄罗斯支持,故意跟我摆架子呢。想了想,谢绾说道,

“恕我直言,目前希腊政府只占据了伯罗奔尼撒非常小的一些零散地盘,不管是政府还是领地都没有获得国际社会的承认,何必要纠结于一两个遥不可及的岛屿呢?如果埃及转而支持希腊,奥斯曼在希腊的统治将瞬间崩溃,届时德法英的军队不战而屈人之兵,希腊人民也可以不用再承受战争之苦。我相信不管是德法英还是希腊人民,都会认为这是很恰当的利益交换。”

卡波季斯第亚斯沉默不语,半晌后站了起来,

“执政阁下,可能您不太理解,希腊文明起源于克里特,我们不能丢掉这里;塞浦路斯也与希腊文明血脉相连,怎么能让给突厥人。希腊统一和独立是同样重要的事情。失陪。”

然后转身径自离去,丢下目瞪口呆的谢绾。等谢绾回过神来,人已经看不见影儿了。旁边的伏龙斯看着尴尬的谢绾,上前解围道,

“阁下,这事回头再说吧,他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谢绾想起了1919年巴黎和会上的顾维钧。喃喃的说,

“有些人跟你我不同,对他们来说,不是每件事都可以用来做交易的……”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

“对我来说,也有些事情是不可以交易的。”

赞赏归赞赏,希腊是不能让这种亲俄死硬派领导的。谢绾很快就接待了另一批人,以阿扎曼蒂奥斯·科莱斯为首的希腊民主派代表团。

科莱斯是复兴希腊语、希腊文学,唤起希腊人对祖先辉煌记忆的伟大学者,大英百科全书赞扬他“对现代希腊的文学和文化伟业,跟意大利的但丁和德意志的马丁路德相比也是不惶多让”。

比起卡波季斯第亚斯,科莱斯更加中庸,他虽然反对奥斯曼,但同样反对中世纪希腊正教会的愚昧,更反对**,所以他也极力反对卡波季斯第亚斯的“暴君统治”。他认为希腊独立不仅是领土的独立,更是人性的重塑,这需要至少一个世纪的时间,所以他并不像卡波季斯第亚斯那样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

这也使他和谢绾很快达成了一些共识,最重要的莫过于默认埃及拿走克里特岛和塞浦路斯岛。此时希腊政府本身就很弱小,这些反对派的势力一点也不比当权者小,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所以对他们的站队,谢绾很满意,立即给了他们一大笔钱,作为希腊独立战争的支持经费,并话里有话的嘱咐道,

“希腊的独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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