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妙妙这段时日的“规矩”,他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生怕主子瞧出什么端倪,可这会儿主子明显是因着萧姑娘的异常情绪不佳,做奴才的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
他咬了咬牙,噗通一声跪在穆枭臣脚下,叩首道,“公子,奴才有罪。”
穆枭臣正反复琢磨这几日发生的事,被商乙这一跪跪的拉回了心神。
商乙和君和都是自幼在他身边,虽身为主仆却情同手足,这般自称“奴才”倒是已经许久未见。
穆枭臣看向商乙,意外的抬了抬眼,“何事?”
商乙稳了稳砰砰乱跳的心脏,咬了咬牙便将前些时日自己擅作主张“提点”萧妙妙的事说了出来。
商乙边说边用余光注意着穆枭臣的神色,很快他便发觉自家公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他盯着自己的那双眸中染上了明显的怒意,商乙的心咯噔一下,说完后认命的叩首,沉声道“请公子责罚。”
屋子里格外安静,静到商乙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商乙只觉自己的冷汗都要滴下来时,穆枭臣终于有了回应,“回京后去领二十板,下不为例。”
话落,穆枭臣便转身出了屋子。
“诺!”
商乙高声应道,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萧妙妙正哼着小调泡着香喷喷的花瓣牛奶浴,便听到有人敲响自己的房门。
她不高兴的撅了撅嘴,还没泡够呢!
萧妙妙有心不理,可敲门的人似乎极有耐心,笃笃笃,笃笃笃,三声一顿敲得格外起劲儿。
萧妙妙只好起身披上了衣裳,随意将长发拢在了胸|前,扬声问道,“谁?”
“是我。”是穆枭臣特有的低沉嗓音。
萧妙妙有些意外,他怎么来了?
她连忙抓起了外衣披在身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着装还算得体,便打开了房门,“哥哥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吩咐?”
穆枭臣见她脸颊粉红,头发湿漉漉的披散着,这才记起她是在沐浴,难怪自己敲了这么久的门她才回应。
他看着萧妙妙还在滴水的发梢蹙了蹙眉,径直走进屋子关上了房门,开口道,
“赶紧将头发擦干,也不怕着了凉。”
萧妙妙见他似乎没什么要紧事,便哦了一声,格外听话的去浴间取了条长巾,慢慢擦起了头发。
眼睛好奇的看向穆枭臣,似乎在问他到底有什么事。
穆枭臣见她动作太慢,嫌弃的皱了皱眉,伸手将她按坐在椅子上,拿过长巾亲自为她擦了起来。
萧妙妙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刚要起身反抗就又被那支大手毫不留情的按了回去。
“坐好,让你自己来怕是要擦到天亮。”穆枭臣略带调侃的说道。
萧妙妙的长发在他手中,搞得她无法回头看他的表情,听他语气不容置疑,只好老老实实的坐着,莫名紧张道,“怎敢劳烦您,我快些擦就是了。”
穆枭臣恍若未闻,手上动作不停,一下一下擦得极为认真。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他忽地说道,“商乙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萧妙妙怔了怔,没想到商乙竟然会将那日的事告诉穆枭臣。
起初那些时日她确实有些别扭,可后来便想开了,即便萧妙妙不想承认,她也明白自己眼下的身份确实低下平凡,商乙提醒自己也是出于好意。
想明白后萧妙妙便收起了对商乙的埋怨,格外注意起自己与穆枭臣的距离,不敢再有逾越和冒犯的举动。
乍然听穆枭臣再次提起,萧妙妙除了有些惊讶外并无半点不堪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