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说的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刚才她们姐妹二人还好好的走着,那个千玉言还一路嫌弃孟大人,刚才竟然还和孟大人有说有笑,我本见了烦便过来跟着娘娘。现在想想这两姐妹这样,肯定有诈。恩,娘娘我这就去看看。”
小蝶忿忿不平的嘀咕了几句,迅速跟了上去。
街上依旧人潮涌动,雍容华贵的妇人,雪腮嫩唇的姑娘,轻罗白面的书生,富态臃肿的老板,灯光照耀下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和期待,将这场盛事烘托到至高点。
“这次皇上恩准让我们秘密来乾州查案,却不想地还没到,倒已引的这里的官员争相前来。”
街市嘈杂,穆枭臣的声音不大不小。本打算今晚和君和他们今日在房间议事,却不想倒置身于这里,倒是别有一番情调。
穆枭臣说着嘴角自嘲,君和和商乙在一旁护着,一个在前面拨开人群,一个在身边挡着。
“朝堂上本也没什么秘密,您一个摄政王,若说只要出了京城,府里的眼线不去告诉太后,有的是风吹草动的探听,咱们出来这几天,您瞧京城里不也安安稳稳,一点儿声响也没有。估计在咱们收到密函之前,就有人火速报禀了。”
君和说的在理,也是无奈。萧妙妙本在二人身后走着,可一听他们谈政务。
便退后了几步,和他们拉开距离,不想听这些。随着他们的脚步走走停停。
也是父亲母亲一直的教诲,她清清楚楚的记得,穆枭臣也曾说过,女眷不得干政。
尤其是她这个王妃,他的一言一行,无一不是关系重大,穆枭臣又一向将自己看的极重,越是这样,萧妙妙便刻意避开。
“也好,一路上越是官员相送,皇上就越能知道太后的消息有多灵通。遍布朝野啊。本王也不怕,来者不拒,京郊不是有许多灾民,东西都换成银子,买了粮食送到王府的安善堂去。”
“王爷宅心仁厚,卑职等惭愧。”君和说着拱手一礼。
“不过这次皇上明知此事牵扯太后一派,还让您来查,可见圣上对于太后也是颇有忌惮,对您也是信任。”
“那也未必。”穆枭臣遥想前朝旧臣虽救驾有功,可还没来得及面圣,便被一把火烧死了,虽有些情谊,更是君臣,父皇究竟想什么,自己也猜不到。
“有可能用此时来试探本王,也未可知。皇上虽看似不管不问,对放任朝廷,让太后干政,实则也是用意颇深吧。”
话一出口,穆枭臣便觉有些失言,也不再说下去。倒往身后看了一眼。
一个粉衣嫩裙在身后人群里有些艰难的被挤的走走停停。
只是这段时日没怎么发现,这小姑娘似乎又长高了些。
穆枭臣轻叹了口气,摇摇头,虽依旧向前走着,却朝身后伸手去,萧妙妙看到先是顿了一下,虽然明摆着似是要拉自己,可还是怕麻烦觉得不用。
直到穆枭臣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她才上前一步抓住那温热的大手掌。
“无论如何,最后的时候还未到,称王败寇,王爷,咱们跟着您都是忠心耿耿,愿与你同生死,共进退!”
君和是为极好的谋士,是摄政王府的客卿,他比孟阳早几年入府。
曾经多次考功名未中,有心想投奔别处,可也却被无情嘲笑。
他志向远大,胸襟开阔,又多又谋略,忠心耿耿,一直是穆枭臣手里的左膀右臂。
穆枭臣淡淡一笑,将他的铁血衷心收下,却也不再回复。
身后牵着个柔柔嫩嫩的小手,刚好能窝在手心里,像没了骨头一样。
“多谢夫君。夫君今夜玩的甚是开心呀。”
萧妙妙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等再亲近些时悄悄在他肩膀边说道。
这明明就是个温润如玉,教养极好的富家公子,拉着他的媳妇吃吃喝喝的逛灯会呢。
“王爷,现如今我们手里有个冯主簿,您为什么不把他直接押入京城。他是杜婴身边的人,知道的事儿肯定不少。这厮一天到晚的喊累喊渴,屁事一大筐,仗着咱们拿他没法儿,处处找不痛快。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商乙说着就生气,他也是个急性子,脾气上来的六亲不认!
“咱们先若是把他送到京城会怎么样?且不说那些都是太后的人,就算是皇上派人来查,又能如何?他只是个人证,多多少少全凭他一面之词,又有几分可信?哼,别说是去了京城,若是这次不带他出来,恐怕也会来个畏罪自杀。”
穆枭臣说完,君和心领神会的笑笑。倒是商乙继续问道,“那王爷,咱们带着他做什么?眼看再有几日咱们也就到乾州了,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用他动不了大鱼大虾,还动不了别的?杜婴贪污军饷,赱私朝廷违禁品做买卖。还有乾州纳米捐建的事,为什么年年收粮却不给开仓放粮给军队?延误军机,这桩桩件件都足够他掉脑袋的。他一个人也干不了这些,必定是有同谋,既是有,那我们就来个顺藤摸瓜。云州大大小小的官员,还怕找不到一个倒霉的。”
商乙听完,心里恍然,又安稳了几分。王爷已将所有事情了然于指掌,他就是一把刀,替王爷冲锋陷阵,他也愿意当这把刀。
此时君和却已发现穆枭臣身后还牵着王妃,看商乙还要再问,赶紧打断道:“哎呀有什么好问的,到时候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话真多。走走走,咱俩兄弟去那边看灯去。”
商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