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江千夜唇边勾起一抹笑,当他醉乾阁是什么地方?若是这般容易就被他们找到,又岂会屹立于江湖之巅这么久?
江千夜那厢惬意的享受着小姑娘的“服侍”,镇国公府这厢已经急的火上了房。
穆枭臣身边的人这几日大气儿都不敢喘,萧妙妙杳无音信,穆小公爷的脸色一日沉过一日。
因着商乙去了兖州,君和便先一步回了京都。
这日他再一次将毫无所获的消息递给穆枭臣后,穆枭臣的冷静自持终于濒临到了极点。
穆枭臣将纸条攥入手中,薄唇因为暴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墨色如夜的眼眸此时皆是寒意。
江千夜,这可是你自找的。
穆枭臣一掌拍在桌案上,砰!的一声,桌案四分五裂,书房顿时一片狼藉。
君和缩了缩脖子,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暗道醉乾阁恐怕要遭殃了,想想那位阁主还真是找死,竟敢惹得主子这般动怒。
他有多久没见过自家主子露出这等神情了……
***
萧妙妙给江千夜上了药后也没能如愿回去歇息。
这位神经病阁主有意折磨她,一会儿让她研磨一会儿让她捶腿,萧妙妙敢怒不敢言,只好不断的掐自己的大|腿根让自己保持清醒。
萧妙妙被当做丫鬟使唤了大半天,江千夜那个人渣终于放过她,让陆游将她送回了原先住的小院子。
萧妙妙胡乱吃了几口便倒头大睡,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她在梦里如愿把江千夜踩在脚下暴揍,翻过来调过去的抽打了一番。
恍惚间她又梦到了许久不见的穆枭臣,梦里的他似乎心情不佳,浓密的眉微微蹙起,看向她的眼中带着责备,如同往常那般揉了揉她的发顶,沉声问着自己,“你这丫头,又跑哪去了?”
萧妙妙很想告诉他自己在哪,可无奈她发不出任何声音,萧妙妙急的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她眼前的穆枭臣却忽地没了耐心,用力拨开她的手,绷着脸转身离去。
萧妙妙被他大力的推坐在地,望着穆枭臣逐渐远去的背影,她一个心急就醒了过来。
萧妙妙怔怔的瞪着房顶大口喘气,待她意识回炉,明白自己只是做了个梦时,这才渐渐平稳了呼吸。
想到梦中的穆枭臣,萧妙妙藏在心底的那份失落悄悄浮了上来。
他最近一定很忙吧……忙的无暇顾及自己。
院子里伺候萧妙妙的丫鬟重新换了一批,她们被派来时便得知从前的几人都是因着伺候不周,被阁主赏了一顿鞭子,这几人哪里还敢倦怠?
各个小心警醒的很,生怕哪里伺候的不好惹的主子不快,也落得与之前那几人同样的下场。
萧妙妙一醒,新来的小丫鬟便听到了动静,连忙上前伺候,扶她起身丨下床。
萧妙妙打量屋内的人个个脸生,便想起之前的人都因为自己受了罚,心中不免涌上些许歉疚,她抿了抿唇问道,
“之前伺候的那些人呢?”
她问话小丫鬟自然不敢不答,轻声细语的回道,
“奴婢只知道她们领了罚后便被带走了,至于去往何处,奴婢无从知晓。”
萧妙妙双眼空寡,随意抓到了些什么便捏在手中搓揉,心下内疚,哎……真是对不住,希望她们能有个好去处。
与此同时,东侧的小楼内正在上演一场雷霆之怒。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江千夜目光如钩,泛着幽幽冷光,颦起的剑眉彰显着他此刻的滔天|怒意。
他身前不远处跪着一人,颤颤巍巍的重复起方才的话,
“京都三个暗桩被拔除,线人均已落入穆小公爷之手,只留属下一人前来送信……”
江千夜阴沉着脸看着来人递上来的书信,上面清晰的写着几笔大字:
家妹叨扰多时,望江阁主早日将其送回,吾在京都恭候大驾。
落款穆枭臣。
江千夜腕上青筋暴起,手中纸张瞬间被其揉做一团。
京都共五个暗桩,竟然一|夜之间被端了三个!穆小公爷,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醉乾阁之所以在江湖中屹立不倒,其一乃是阁中能人辈出,武艺高深实力不容撼动,
其二便是暗线布满全国,掌握了千千万万常人不可探知的机密要事。
要知道安插好一处暗桩消耗的可不仅仅是人力财力那么简单,更多的是无数的时间和精力。
穆枭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几乎砍掉了江千夜放在京都的一条手臂,让他怎能不怒!
江千夜此人接人待事向来随意,从不将任何事物看的过度重要,得便得,失便失,没有绝对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朋友,
他还从未有过像此刻这般,想要与穆枭臣彻底对上的强烈欲|望。
陆游跟随江千夜许久,还从未见过阁主如此情绪外露,他垂了垂眼,谨慎的问道,
“阁主,可要属下去一趟京都。”
江千夜摆了摆手,冷哼一声,
“他连隐藏多年的暗卫都惊动了,你又哪里能动得了他,也罢,本阁主就如他所愿。”
江千夜顿了顿,踱着步子行至后窗,看向西侧的一间院落吩咐道,
“安排下去,明日动身。”
“喏。”
***
翌日清晨,陆婷便冷着脸来叫萧妙妙,引着她去东楼给江千夜涂药。
萧妙妙做了一整晚暴打江千夜的美梦,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故而为这喜欢耍人的神经病涂药时便也没有使坏,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