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百里烨算是意料之中的同意了黎童的想法。

等他们的蒙学建立好之后,男女等同比例招生,同时也会加入相应课程舞之类的弹性课程,同时还打算招一些这方面才艺出众的老师,男女不限。

不过,这些还只是在计划之中。

一切都得新蒙学建成之后。

但,黎童已经开始做课程计划了,三不五时的,百里烨也会指点上几句。

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无风无浪。

但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黎童往地上啐了一口,她真的很讨厌这句话,但又不得不信这个邪。

夏转秋,天气逐渐变得没有那么燥热了,趴在树上的知了也跟没了精神头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叫得凄惨。

黎童拉着有春,主仆两个刚从新蒙学出来。

宅子建的差不多了,就剩一些小细节需要抠一抠,黎童不是建筑专业,也就略微瞅了那么几眼,提了一点小意见。

工匠们大概是没见过脾气这么温和的夫人,一个个非常热情,听说是将军夫人,更是连带着对将军府都赞不绝口,好像以前他们就没说过将军府是个水深火热的地方一样,连百里烨那个杀妻杀妾的名声,现在也很久没人说起了。

从热闹的大街,一路慢慢散着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河边。

河水潺潺,碧波清冽,黎童浮躁的心都沉淀了下来,正打算感觉感觉这难得的平静,就隐隐听见有哭声,且那哭声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大白天的,总不能闹鬼吧?

“有春,听见什么了吗?”

有春跟在后头:“夫人,有很多人在哭呢,听着像是哭丧。”

黎童寻思了一下:“去瞅瞅。”

“夫人,晦气。”

“人总归是要死的,晦气个什么?”黎童秉着有热闹不看王八蛋的原则,拉着有春就往哭声那边去了。

更何况,万一不是哭丧呢?

拐过胡同口,黎童探出大半个身子往里头看去,就见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男人被人从一道门里扔了出来。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侧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显得相当狼狈。

“你们怎能动手?”男人看着挺瘦弱的,手脚并用地想从地上爬起来,手一软又坐了下去。

“你别来了你!”门里的人冲他吼了一句,用力地将门合上了。

黎童静静看着,眉心微锁,脑海里有什么影子闪了过去。

“有春,你觉不觉得他挺眼熟的?”

有春也跟着望过去,看了好半天,摇了摇头。

黎童抓了抓头:“那是我认错了。”

男人的手心被擦破了,刺痛一阵一阵传来,他干脆坐在那里缓着气息,还跟小孩子似的冲着伤口吹了吹,引得黎童一阵眉头抽动。

“夫人,确实是有丧事呢。”有春指了指刚才那户人家的门口。

果不其然挂着两盏白灯笼。

黎童还是觉得他眼熟,一时不打算走,站在胡同口看着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很是恋恋不舍地盯着门口,不过犹豫半晌之后,还是迈开步子打算离开了。

头一抬,恰好与黎童对视上。

两人皆是一愣。

随后,黎童就见男人扬起了笑脸,是冲着她的。

“你认识我?”黎童等着男人走近,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冲着黎童行了一礼:“草民小丘,见过将军夫人。”

“我没见过你。”

小丘摸了摸鼻子,丝毫没有被撞破窘境的羞赧,解释道:“先前见过夫人从新蒙学里走出来。”

黎童恍然大悟,随后指了指那挂着白灯笼的人家:“你跟那家……”

“啊,没关系。”

“啊?”

黎童挠了挠头,满脑袋问号。

小丘亲切地笑着解释:“那户人家的爹没了,寿终正寝,我是去给人哭丧的。”

“但是没哭好?”黎童反应过来,见小丘略害羞地垂下头,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唉,没哭好,这单子钱又泡汤了。”小丘很遗憾地回头望着那紧闭的木门:“得再去看看还有没有哪家需要哭丧的。”

黎童:“……”

“夫人心善,若是碰见有哪家需要哭丧的,可否联系草民?”见黎童没说话,小丘又补了一句:“若事成,草民可以将哭丧赚取的一部分钱财赠与夫人,夫人以为如何?”

黎童木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可能有点智障的年轻人,她看起来就这么像是会随处乱逛的人吗?

她缺那点儿哭丧的钱吗?!

是的,她缺。

现在真是每一分钱都得花在刀刃上。

未来还有更多需要花钱的地方。

“好的,没问题。”

“那就多……”小丘面上一喜,刚要感谢,就被黎童打断了话。

“不过,我看你挺眼熟的,但我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你要不提示我一下?”黎童眯着眼睛,跟这人待在一起越久,她就越能肯定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百姓。

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别有身份的气质。

小丘面上不显,坦然解释:“大概是因为草民常给哭丧,街头上随处走来走去地找人家,夫人应该是偶尔看见过草民。”

黎童想了想,半信半疑:“是吗?”

“是。”

大概是小丘的态度实在是过于坦然,眼神丝毫没有闪躲,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态度,让黎童渐渐打消了疑虑。

与小丘分开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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