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提起这个,张烜的脑海里就又想起来审讯室里诡异的一幕。
一个好好的人突然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对别人提出的任何问题都有问必答,看着就像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情绪的木偶一样。
“他说他也没见过对方。”江昱寒摇了摇头。
“不过莒新国可以很确定一件事,对方是个男人,而且为了监视和操纵这一切,那个人很可能就在屠宰场里上班。”
男人,在屠宰场里。
陈炳蹙眉思索着有多大的可能,能把人找出来!
“对了,莒新国是为什么要干这种吃瓜子的事情?难道他也是被人用自己的女儿威胁了?”
“不是。”
张烜摇了摇头,“根据莒新国的说法,他很早之前应该是有过一个女儿,不过再后来那孩子就没了。”
“而且根据莒新国的交代,他做这个纯粹是为了钱。”
他眉心一挑继续说道,“莒新国大学的时候是学医的,以优异的成绩进了一家医院实习,后来因为不会拍领导的马屁被辞退了。”
“要说莒新国这个人,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的,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有赌博的毛病,而且赌运又不怎么好。”
“被辞退后他就有些意识消沉,天天就变本加厉的去赌钱。”
“他那个女儿也是在这个时候有的,是他喝醉后跟一个酒吧女生的,后来酒吧女走了,孩子就扔给了莒新国。”
“再后来,他一个外科高材生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为了生计进了一家药厂工作,可是这也没有多长时间,他就被追债的找到了门上。”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对方想到了让他用一个肾或者一双眼睛来还债。”
张烜看了眼低着头沉思的陈炳继续开口,“具体过程不知道,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莒新国亲手挖了自己女儿的眼睛替自己还债,也保住了自己。”
“再后面的过程就跟张思学和冯广林经历的差不多了,被人拍照片,威胁,然后乖乖的返回家乡,听从对方的安排办了这个屠宰场。”
听完张烜的解释,陈炳的脸色一点缓和都没有,他没想到这里面竟然又多了一条人命。
“可是莒新国也说了,那个人是个男人,而李保艳在这里面又扮演着个什么角色?”
她怎么就跑了呢?
会议室里又陷入了沉默,几人都是等着宋子国的电话。
过了十几分钟后,陈炳的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
“喂!”
电话那端,宋子国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张纸条满是纠结。
“队长,刚才有人给我们递了一张纸条,上面有李保艳的消息。”
“吱”的一声,陈炳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子后退在地上摩擦出声。
“纸条上怎么写的?留纸条的人抓到了吗?”
宋子国将纸条反过来复过去的看了几遍,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上面说李保艳被一辆汽车接走了,去的方向是车站。”
“递纸条的人还没有找到。”
陈炳蹙眉指尖敲着桌面,“车站……难道李保艳真的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要坐车离开?”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只能更加说明一件事,对于莒新国他们所做的一切,李保艳肯定心知肚明,甚至她也有参与其中。”
“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接她送去车站,或许这个女人手里会有什么证明也未可知。”
一番猜测,陈炳嘱咐了宋子国几句便挂了电话。
这次的电话因为是免提,所以其他三人对于通过内容听得是明明白白的,包括李保艳被车接走去了车站。
江昱寒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心里却在思量着另一件事,“这个给宋警官留线索的人是什么意思?”
“他如果想帮我们抓到李保艳,那他完全可以直接来警局作为证人指正她,可是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张烜蹙着眉跟着他的话想了想,最后感觉自己想的一个头两个大了也没想明白。
“先不管这个人是谁,我们排查一下车站和从养殖村出来的车子就知道了。”
话落,陈炳也已经拿起了电话,几个命令就在瞬间传了下去。
此时一直沉默的言心站起身在会议室里走了两步,声音淡淡的道:“其实我觉得你们可以查一查那个留纸条的人。”
“我隐隐有种感觉,我觉得这个人应该会帮我们揭开所有的事实。”
“而且我觉得,作为李保艳法律上的老公,曹家营已经被我们忽略的太久了。”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让宋警官他们回来的时候把曹家营带回来聊两句,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
陈炳和张烜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不解和疑惑。
虽然曹家营是李保艳法律上的丈夫,可是两人一直在闹离婚也是真的。
更何况李保艳还怀了别人的孩子,现在再找曹家营来了解情况……
“会不会有点欺负人了?”张烜不自觉将心里的真心话说了出来。
江昱寒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低下了头。
陈炳没说话,可是他眼里的意思也跟张烜差不多。
确实有点欺负人了!
反观言心,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看陈炳又看看张烜,最后才冒出一句话。
“作为嫌疑人的丈夫,难道曹家营不该是我们第一个被传唤的人吗?”
“你们觉得他可怜只是因为李保艳给他带了